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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選擇貴陽市3001名城市居民為低碳能源使用行為的研究對象，采取問卷調查和隨機訪談的方法并通過對低碳能源使用行為與心理特征變量進行聚類分析，對人口統計特征中家庭異質性因素進行了微觀探討，結果表明，(1)城市居民低碳能源使用行為與其心理特征因素存在共存和反向關系；(2)按低碳能源使用行為與心理特征變量分類，將城市居民劃分為中立協調論者和低碳主義者兩類群體，整體上以低碳能源使用的人群居多；(3)兩類不同群體在家庭異質性中性別、年齡、職業、家庭支配收入和家庭類型等因素上均存有顯著差異。

關鍵詞：城市居民；聚類分析；低碳能源使用行為；群體細分

全球變暖與資源短缺嚴重威脅到人類的可持續發展，其中人類生產生活所產生的溫室氣體排放問題引起國際社會的普遍關注。城市是人類社會經濟活動的中心，也是能源消費行為和溫室氣體排放的主要場所，而低碳城市則是以低碳經濟為發展模式及方向、市民以低碳生活為理念和行為特征、政府公務管理層以低碳社會為建設標本和藍圖的城市［1］。構建“低碳城市”已經成為世界各國和地區應對氣候變化的基本路徑，也是政府部門以及學術界研究的重要議題［2］，但在低碳城市中城市居民對低碳能源行為的實施和作用如何表現顯得尤為重要。以能源為主的使用領域表現在工業、交通運輸業和服務行業最為頻繁，在能源需求與碳排放增長上，家庭對能源的使用和消費已成為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3］。居民的能源消費行為是否低碳化將直接或者間接影響城市區域減排的成效，因此，城市居民能源消費行為成為國內外研究的重心。居民能源消費行為是指居民日常生活中在取暖、照明、清潔、食物供應、娛樂和信息等方面發生的用能行為［4］，而城市居民能源消費行為低碳化是指居民在生活中能源消費中主動減少二氧化碳排放的行為過程［5］。以人口統計特征入手，了解居民消費和使用能源的行為，不僅反映城市居民在低碳節能上心理活動狀況，也反映不同城市居民的使用能源行為的差異以及城市居民對環境關心的態度。基于環境心理學視角進行透視，針對人口統計特征、居民使用能源行為與其心理特征因素進行探討是國內外關注的熱點。現有的研究在居民低碳能源使用行為上，主要以扎根理論法將城市居民低碳能源消費模式進行心里歸因，并提出對應的政策干預路徑［6］；采取綜合得分法計算發現農村居民中性別、年齡和文化水平等因素與低碳環境意識有關［7］；此外，外部情境因素顯著影響居民低碳能源消費和使用［8-9］；內部因素中環境態度、信念、價值觀、社會責任與認知等心理變量對低碳消費使用行為同樣有顯著的影響［10］；采取聚類分析探討城市居民人口統計變量特征中家庭異質性特征在低碳能源消費上的顯著差異［11］；運用多元回歸法分析得出人口統計變量具有明顯社會共性特征，在某個群體上低碳能源消費沒有出現顯著差異［12］。在已有研究中，對貴陽市城市居民在低碳能源使用行為和心理特征上的細分缺乏深入研究，貴陽市城市居民低碳能源使用行為與心理特征，是否受以人口統計特征的家庭異質性因素的影響仍不清楚。因此，本文在環境心理學研究和選擇為低碳試點城市的基礎上，以貴陽市3…001位城市居民為研究對象，將貴陽市城市居民低碳能源使用和心理特征進行群體細分，探討人口統計特征中家庭異質性因素對城市居民低碳能源使用行為與心理特征的影響，為現階段城市居民低碳能源使用行為研究提供參考依據，以填補地區研究的空白。

1材料與研究方法

1.1數據來源本文以貴陽市城市居民為研究對象，以城市居民實施能源行為為主題對貴陽市各個區進行的問卷調查和訪談研究。本研究主要變量數據為人口統計特征、低碳能源使用行為和能源使用心理特征等3個主要部分。貴陽市作為全國低碳城市試點，同時又是以生態文明為目標而建設的城市，以這個城市開展低碳能源消費使用行為狀況，在樣本上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調查方法上主要采用在市區人口密集地區進行隨機問卷調查、居民入戶調查，在調查問卷回收整理后剔除缺失嚴重樣本問卷，最后共計3…001份問卷進行統計分析。

1.2樣本問卷設計與變量選取通過能源使用行為和能源使用心理兩個方面對貴陽市城市居民的能源使用特征進行考察，為了城市居民能源使用行為與心理特征能夠得到準確的界定與測量，選取與城市居民日常生活相關的能源使用的11種行為，并參考國家科技部2007年的全民節能減排手冊確立低碳能源使用行為問卷題項［12-14］，在孫巖等［10］和羋凌云等［5］人的相關心理特征研究的基礎上，將環境價值觀、環境責任感、舒適偏好與從眾心理作為能源使用心理特征。采取李克特5級量表法設計并進行調查測量。在人口統計特征方面，考慮中國城市居民家庭結構和生活習慣，選取性別、年齡、職業、學歷、家庭結構和家庭可支配收入作為家庭異質性因素進行深入調查。

1.3研究方法運用SPSS…22.0軟件進行數據分析及數據可視化。數據分析方法主要為：（1）采用信度分析和探索性因子分析評估量表的信度與效度；（2）利用SPSS做簡單的描述性統計分析；（3）采取K-Means聚類分析按低碳能源使用行為和能源使用心理特征對城市居民進行分類；（4）對以人口統計的家庭異質性因素在低碳能源的使用行為與其心理特征上作列聯表分析，分析其中性別、年齡、職業、學歷、收入和家庭結構為家庭異質性因素對低碳能源使用行為與心理特征構成的影響，以及細分群體的人口統計特征對低碳能源使用與心理特征因素差異的解釋。

2結果與分析

2.1樣本信度與探索性因子分析采用信度分析和探索性因子分析方法考察問卷的信度和效度，本文研究采用方差極大旋轉法對能源使用行為和能源使用心理兩個量表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分析結果如表1所示，KMO值為0.907，P＜0.001。表明該問卷樣本中變量之間存在相關關系，符合探索性因子分析。旋轉后因子分析結果共提取了5個因子，其中能源使用行為變量提取了一個因子，累積貢獻率為18.59%，變量提取的因子載荷在0.617~0.735之間，克朗巴哈α系數為0.877；能源消費心理特征變量提取了4個因子，分別為環境利己價值觀、環境利他與生態價值觀、環境責任感和舒適偏好與從眾心理，累積貢獻率分別為57.95%、57.12%、41.19%和30.26%，該變量提取的因子載荷在0.567~0.874之間，克朗巴哈α系數分別為0.744、0.850、0.838和0.841，說明能源使用行為和能源使用心理特征因素兩個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

2.2樣本概況5個變量中描述性統計結果可以看出，貴陽市城市居民低碳能源使用行為的實施水平為一般M=3.542且高于中間值3，在心理特征變量上，城市居民普遍對環境利己價值觀問題持有較為積極的反對態度M=1.833；在維護生態環境和環境上，方便他人積極性較高M=4.004；在環境責任感方面，該城市居民大多有較強的低碳節能責任意識較強M=3.813，表明貴陽市城市居民普遍關注能源問題，表示“環境污染對公共健康的影響比我們意識到的更嚴重”，贊成“日常應該采取合理的居民能源使用行為”；在舒適偏好與從眾心理上，維護低碳使用積極性不高M=2.899，但在“降低生活質量的舒適性”和“不太確定與周圍大多數人保持一致的低碳消費”，構成居民的態度往往并不積極或不太確定。將5個變量進行相關性分析，發現貴陽市城市居民能源使用行為與環境利己價值觀、環境利他、生態價值觀、環境責任感和舒適偏好與從眾心理5個變量都顯著相關，如表2相關矩陣表所示。因此，將居民能源使用行為與能源使用心理放在一起作為聚類變量來研究城市居民的細分群體是合理的。

2.3低碳能源使用行為與心理特征的群體細分1~2.4分表示不同意，2.5~3.4分表示中立，3.5~5分表示同意。因此本文基于這一點考慮，采用K-means聚類分析時，把貴陽市城市居民分為兩類。

3結論與討論

從總體上看，本文研究的貴陽市城市居民中50.18%的低碳主義者普遍對能源使用行為持較為積極的環境價值觀和較強的環境責任感，而在舒適偏好與從眾心理、低碳能源使用行為有顯著差異。49.82%的中立協調論者支持環境責任感較弱，且對低碳能源上選擇使用持既不干擾也不支持的看法，這2類群體在家庭異質性特征上差異顯著。

（1）低碳能源使用行為與心理特征因素有直接的關系。低碳能源使用行為與心理特征因素中環境利他與生態價值觀、環境責任感表現為共存關系，即隨著城市居民的心理特征對環境利他與生態價值觀越關注，低碳能源使用行為表現更為積極；環境利己價值觀、舒適偏好和從眾心理等心理特征因素與低碳能源使用行為表現出反向關系，即隨著城市居民的心理特征在環境中關心自己利益或生活品質的提升，而出現不利于低碳的能源使用行為。除此之外，從眾心理受個體不穩定較為復雜的因素所左右，在低碳能源使用上存有一定的不穩定性。

（2）中立協調論者和低碳主義者兩個聚類群體，其中49.82%的人持有協調論的觀點，而50.18%的人以環境為主的觀點。表明貴陽市城市居民在人地關系的問題處理上，符合人地關系中現階段協調論與環境決定論的觀點［15］，也同時表明貴陽市城市居民在人地關系認識上相對于過去以粗放型高碳經濟增長方式對環境的破壞，新的協調與環境為主的兩種人地觀更為符合現在的發展和認識。低碳主義者的城市居民在日常生活中對低碳能源使用的參與度較高，往往與日常低碳能源使用行為具有較大一致性，低碳能源使用對城市居民具有較高的認知和熟悉度，因此具有較高的參與度；而對低碳經濟的參與度相對較低的中立協調論者城市居民，則是進行低碳能源使用行為相對需要更多的低碳知識、精力和責任感，構成這部分城市居民普遍對此感到陌生和謹慎，因此參與度偏低。

（3）不同性別、年齡層的城市居民，在低碳能源使用行為上，存在不同的環境價值觀和環境責任感。女性對低碳能源使用比男性更為上心，這與相關研究馬椿榮［16］、洪大用等［17］以生態和環境為基礎，進行性別行為上比較的研究較為一致。造成女性比男性更注重低碳能源行為的實施上的差異，傳統社會結構論認為，由于社會化過程鼓勵女性形成同情心、養育和保護觀念和現代化職業結構使女性受環境保護觀念接受熏陶較多，使得女性具有更強的關愛理論和參與自然保護的觀念，因而比男性更為關心環境。年齡作為可區分不同群體對低碳能源使用行為上的穩定因素［18］。一般來說青少年至中年群體在低碳能源使用行為上選擇高于老年群體，同樣本研究的結果也支持了這一點。構成這樣差異，現有研究認為應從生命周期效應與同期群效應學說來解釋這樣的現象，即在相同的社會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一代人，都具有相似的共同性的社會觀念［19］。本研究60歲以上的群體為新中國成立后艱苦奮斗時期成長的一代，具有樸素節儉的觀念，在使用昂貴低碳能源方面均不愿付出資金進行使用，而年輕至中年一代具有較好的低碳環保價值觀與責任感，從而在低碳能源使用行為上實施更為積極。

（4）因城市居民在知識儲備體系與家庭可支配收入上的各異，而形成不同職業的城市居民及其家庭可支配收入對低碳能源使用行為實施的差異。有關研究認為［20］經濟收入受不同學歷影響的而導致在低碳能源使用上的進行投資。同樣本研究表4家庭可支配收入中低碳主義者比中立協調論者更注重在低碳能源上的投資。除此之外，職業還學歷上的知識儲備體系不同，而出現對低碳能源使用上的存有差異。家庭結構方面對低碳使用行為上產生顯著差異，家庭人口數量較多是影響多數家庭在日常生活中以滿足最為基本的能源需求為主，而低碳能源使用行為上較少。

（5）本文研究顯示中立協調論者在低碳能源使用行為上，是值得進一步引導并鼓勵這類群體使用低碳能源的群體，并直接影響和間接影響貴陽市低碳環境友好型城市的發展群體。這一結論為貴陽市加大低碳對環境影響的宣傳和節能能源的推廣工作提供了一定依據。進行低碳能源使用應關注中間群體的宣傳和鼓勵鼓勵一部分中間群體采取適應自己的低碳節能方式，通過低碳能源的使用，形成當地頗具特色的低碳群體建設試點，從而影響帶動更多中間群體積極參與低碳能源使用。城市居民中低碳主義者群體不斷增多不僅構成了貴陽市低碳城市發展的具有重要性的力量群體，而且是全民參與減輕碳排放貢獻的重要群體。此外，基于環境心理學進行研究，城市居民人口統計特征中家庭異質性在低碳能源使用上的差異，在變量選擇和變量間復雜的論證尚缺乏一定的測量工具和手段，進行具有普遍通用性的研究結論。未來可將相關因素帶入，進行影響城市居民能源使用行為綜合因素影響機制模型。

作者：瞿瑤；李旭東 單位：貴州師范大學地理與環境科學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