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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綢之路雜志》2015年第九期
一、興旺的畜牧景象
在表現畜牧業的題材中,牧牛與牧羊也是重要內容。牛不僅廣泛用于農耕和運輸,也是重要的肉食來源。河西魏晉墓壁畫中大約有十余幅牧牛的場面,每幅畫面上繪有牛3~7頭。從外形看,有大牛、小牛,有低頭吃草的牛、昂首行進的牛和奔馳的牛。從顏色看,有黃牛、黑牛和花牛。如新城5號墓前室東壁的牧牛圖中繪有一牧牛人,右手持弓,左手握箭,注視著前面的7頭牛,似乎在吆喝著牛群。此外,壁畫中還有很多牛車圖像,其中的露車一般多用來載物負重,貧民也有乘坐露車的現象。在有牧人的情況下,牛與羊往往共同出現在一個畫面中,以新城1號墓和西溝墓出土的放牧圖畫像磚為例,在這兩組畫面中。牧人僅占畫面的最邊緣,卻以大量的篇幅來表現牲畜的數量,這種情況其實就突出表現放牧這樣一個主題。在新城1、5、6、7號墓室中都有描繪放養大量牲畜和大型牧場的壁畫。典型代表為1號墓編號為32的放牧圖:2頭牛、12只羊,牧官手持皮鞭,還有朱紅色“牧畜”字樣,生動反映了墓主人生前牛羊成群的情景。通過此圖可以看出魏晉時期河西地區經濟的發達以及水草的茂盛。魏晉十六國時期,河西養雞業已形成一定規模。新城6號墓壁畫中繪有10只雞,不僅有母雞,而且還有幾只羽毛豐滿的公雞。3號墓編號為38的養雞圖中,畫1只公雞、4只母雞。公雞挺胸闊步,母雞們小步跟隨,儼然人間一夫多妻的景象。
公雞顯現出它出身于富貴人家、洋洋得意的樣子。4只母雞則隨著與公雞的位置不同,姿態也不盡相同(圖8)。除了馬、牛、羊、豬外,畫像磚中還出現有狗、駱駝等經人馴養的動物。在河西魏晉墓畫像磚中,駱駝一般都是雙峰駝。高閘溝魏晉墓出土的一塊畫像磚畫的是在一棵大樹下,一只雙峰駝和一頭驢在樹下乘涼。表明當時河西地區已經蓄養了一定數量的駱駝,并用它進行長途運輸或作為其他用途。新城5號墓一畫像磚活靈活現地展現了一條狂吠不已、幾欲掙脫鎖鏈的看家犬;另一磚畫則表現的是在一座房前,一條齜牙的惡犬,在主人的吆喝及鞭子的威懾下,乖乖地蹲于地上,但仍然目視前方作躍躍欲試狀。狗的描繪反映出六畜之一的犬在主人家的重要角色:既可以看家護院,又可以消遣娛樂,是人不可缺少的動物朋友和生活伙伴。狩獵的場面在畫像磚中出現的比例很高,既有表現豪強地主圍獵的壯觀場景,也有表現獵手單人單騎百步穿楊本領的畫面,還有只畫出獵物驚恐逃竄并無獵人的情景。新城1號墓前室北壁就有兩幅相關的畫面表現圍獵的情景,前面一幅三獵人張弓搭箭,返身施射逃獸,而后面一幅是三獵人圍堵的場面。新城4號墓一幅射鹿圖,策馬疾馳的獵人作張弓狀,而箭已射中正在逃竄的鹿身,活靈活現地表現了獵手高超的本領。新城7號墓兩畫像磚則分別描繪了放鷹撲兔和獵犬逐獸的場景。在這些表現狩獵的畫像磚中,凡是單人單騎射獵的畫面,幾乎被逐的動物都已中矢,反映了當時對狩獵技藝的重視(圖9)。
二、興盛的蠶桑、釀造圖景
河西魏晉墓中,有大量關于蠶桑業的壁畫,形象地反映了魏晉時期河西地區桑養業興盛的歷史。墓畫中桑園、采桑、護桑、蠶繭、絲束、絹帛等圖幅應有盡有,而且還有蠶桑絲織工具圖。畫中有采桑女在樹下采桑,有童子在桑園門外揚桿轟趕飛落桑林的烏鴉;采桑的婦女既有服飾較好、長衣曳地的貴婦,又有短衣赤足的婢女;畫中有漢族,也有少數民族。畫面上桑樹枝葉茂密,桑椹累累,且排列有序,為人工精心培育的桑園。觀其樹形以及樹高和采桑人身高比例(婦女站立采桑,童子站立采桑,樹上掛筐采桑,甚至跪坐采桑)可知,這些桑樹多是質地好且低矮易采的地桑。采桑護桑圖中一位婀娜賢淑的女子提籃采桑,一位英俊年少的男子拉弓射箭保護桑林,生動地描繪了魏晉時期男耕女織的安定生活(圖10)。中國是世界上最早發明種桑養蠶和繅絲紡織技術的國家。春秋時期,亦有“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的記載。魏晉南北朝時期,絲綢產區擴至西北。《晉書•張軌傳》載,西晉涼州刺史張軌“課農桑”,明確提及蠶桑業。西涼蠶絲生產仍受重視,西涼時期主簿氾稱曾上疏諫曰“:后宮嬪妃、諸夷子女,躬受分田,身勸蠶績,以清儉素德為榮,息茲奢靡之費,百姓租稅,專擬軍國。”由上疏內容可知當時婦女授田應多為桑田“,蠶績”為其主要勞作。北魏時期,河西地區蠶絲業依然興盛。絲織品中“,涼州緋色,天下之最”。
新城1號墓后室南壁上繪有8幅絹帛圖,每幅中間均繪蠶繭,左右各畫絹帛數卷,其中兩幅各繪兩條絲束,一幅所畫數卷絹帛上方飾有日月狀飾物,一幅將絹帛數卷與掛有衣服的衣架畫在一起。3號墓中室東壁和后室北壁的三幅畫中兩側亦繪數卷絹帛。4號墓后室南壁上幾幅顯示墓主人財富及其家庭日常用具的畫中,6幅畫面的兩側繪數卷絹帛,4幅畫中繪有絲束,1幅畫中還繪有滿置蠶繭的高足盤,說明絲帛的多少已成為當時衡量財富的重要標志。5號墓前室西壁3幅畫中繪蠶繭和絲束,1幅畫中繪布帛二卷,還有1幅畫繪蠶籠與蠶繭。6號墓前室東壁、北壁和中室南壁各畫布帛一捆,后室南壁畫布帛4幅,中室東壁、南壁、西壁和后室南壁共畫絲束12幅。7號墓后室南壁14幅畫中均繪布帛二卷,12幅畫繪有絲束。12號墓后室后壁畫有7幅布帛、5幅絲束。13號墓后室后壁有5幅布帛、10幅絲束。畫面所見養蠶、繅絲的工器具有高足盤、扁籠、方盒、鍋、鐎斗、奩、笊籬等。整個墓畫中專繪采桑、蠶繭、絲帛以及蠶絲工器具的畫面計有140幅。說明當時蠶絲業生產在人們生活中的重要地位。河西魏晉墓壁畫均出自當地民間畫工之手,桑蠶絲帛畫面,絕非外來情景的搬置,而是魏晉時期河西蠶桑業興旺發達的真實寫照。魏晉墓中還先后出土20多件絲綢殘片,為衣服襯里、衣面、領口、墊肩、裙帶、云耳以及招幡等的殘件。質地有絹、綺、錦等,顏色有淺紅、淺灰和淡黃色,花紋多為“八”字形和菱形,圖案多系套色印染,其織造、印染技術堪稱上乘,可與中原地區的絲織品媲美。河西魏晉墓壁畫中,有不少大中型的缸甕之類陶器,出現了釀醋、釀酒圖。大量的濾醋、溫酒情節和宴飲場面,反映了魏晉時期酒泉發達的釀造業。新城3號墓前室東壁磚墻上有一幅濾醋圖,形象真實地反映了當時人們的釀造器具、原料和工藝過程。畫面上有一長條案子,案上放三陶罐,案下有兩盆,陶罐上有流孔,有液體(醋)從罐中流出,注于案下的盆中。案上另外一陶罐可能是用來盛水的。新城魏晉壁畫墓出土的隨葬品中,還有一種灰陶濾罐,罐的下部有一濾孔,與圖中所繪陶罐相似。高閘溝晉墓、西溝5號、7號墓也繪有8幅濾醋圖,真實地再現了古代釀醋的場景
三、豐富的社會生活畫面
河西酒泉魏墓畫有大量反應社會生活的畫面,如表現百姓日常生活的宰殺、切肉、揉面、燒火、烤羊肉串、井飲、宴飲、蒸饃、烤餅、炊具等。這些畫面涵蓋了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顯示了當時酒泉百姓安居樂業和舒適恬靜的生活。在西溝、崔家南灣、丁家閘、高閘溝、新城出土的墓葬彩繪磚畫中,均有許多庖廚宴飲的圖畫,其中宰殺豬、牛、羊、雞等動物的畫面有數十幅。這些屠宰圖間接地反映了畜牧業的興旺以及人們食物結構的變化。牛、豬、羊、雞是當時主要的肉食來源。墓磚畫中,豬、羊、牛、雞等動物的屠宰方式各有不同。屠牛圖均用錘擊方法擊殺牛,而牛都像是已知將死,極力向后掙脫。新城3號墓前室東壁、5號墓前室西壁、6號墓前室東壁、13號墓前室東壁,均繪有庖丁手持鐵錘右手牽牛準備屠宰的場景,4號墓前室西壁繪有一庖丁持刀宰牛的圖像。果園西溝7號墓前室東壁,西溝4號墓、西溝5號墓北壁均繪有一庖丁右手牽牛,左手舉錘,向牛頭砸去的圖像。羊一般是倒懸,前后各一條腿被縛于兩根立柱上,往往還處在掙扎狀態,屠夫即已開膛活剝。如高閘溝出土的一塊畫像磚描繪的是一手持尖刀的屠夫,解剖被屠之羊,血順著羊頭淌落一地,旁邊的架上掛滿了割下的羊肉,場面十分血腥。新城1號墓前室南壁和前室北壁均繪有一幅庖丁宰羊圖。羊四足倒懸,下置一盆盛皿,一庖丁正牽羊準備宰殺。3號墓的中室西壁、4號墓前室西壁、5號墓前室北壁西側、6號墓前室東壁,均有繪有宰羊圖,畫面繪有庖丁持刀準備屠宰一只四足倒懸的羊。高閘溝和西溝4號、5號晉墓磚畫中,各繪有一只羊掛在木架上,一屠夫持刀剝皮的圖像(圖12)。豬的殺法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從頭部亦即從頸部開膛剖肚,一種是從尾部刺殺。如新城7號墓一畫像磚中將一只黑毛豬倒置于案上,屠夫手持尖刀刺向豬的頸部;而新城1號墓的宰豬圖則描繪的是一幅十分有趣的畫面:一頭齜牙咧嘴的大肥豬四肢伸展,臥伏在倒了一條腿的案上,屠夫手持尖刀欲刺向豬的肛門,正應了民間的俗語“,殺豬殺屁股各有各的招”。
還有一種常見的畫面是殺雞,其表現形式是婦女手拎雞脖,在盆中作拔除雞毛和清洗狀。新城6號墓前室東壁的一塊磚描繪的就是這樣一幅燙雞圖:兩名婦女相向而跪,面前各置一盆,畫面右側的手腳利索,雞毛已經褪盡,左側的仍在全神貫注工作之中。西溝魏晉墓一畫像磚,表現兩婦人燙雞做飯的情景。兩婦人均高綰發髻,上穿紅色圓領上衣,下著淺灰色長裙。左邊婦人雙手拿著已被殺死的雞往地上陶盆中按下,準備燙雞拔毛清洗。右邊婦人亦雙手撐在一陶盆中,似乎在用力揉面,看來一頓美餐即將做成。新城5號墓前室西壁、7號墓中室東壁和中室西壁,均繪有二庖女相對跪坐,各在盆內燙雞拔毛。西溝7號墓繪有一女庖在清洗一只剛被殺的雞。西溝4號墓繪有一男庖,左手提一只雞,正欲燙洗拔毛(圖13)。
以上對牛、羊、豬、雞等的宰殺和剝剖洗濯的種種場面,生活氣息十分濃厚。宰殺好像都在室外進行,而室內大都以灶為主體,種種飲食活動非常豐富。同時,還可以見到壁上成行排列、用掛鉤懸掛的肉條,這也許是腌制的肉,就是今天火腿的濫觴,說明魏晉時期河西一帶肉類腌制已很普遍。從磚畫上殺豬宰羊等情景看,人們日常生活中肉食的種類豐富,吃牛、羊、豬、雞等是平常之事。畫像磚中詳盡描繪了人們各種炊事活動及進食場景。新城八座彩繪磚畫墓中出土庖廚的畫面達百余幅。如3、4、5、6、7、13號的墓葬彩繪磚畫的畫面,均表現有一座爐灶,體積較大,呈方體,并筑有隔煙的火墻和排煙通道。這種形式的灶,當時在河西地區很流行,甚至今天,還有不少農家使用這種古老樣式的灶。畫面一般在灶前也繪有一庖女,雙腿跪地而坐,灶上放一缽正在煮食。庖女身著交領紅衣,頭梳雙環發鬢,左手持燒火棍,灶膛的紅色火焰正往灶門外噴。果園西溝7號墓繪有一庖女頭梳高鬢,身著圓領紅色衣衫,下穿長裙子正在灶前煮食,她左手持棍撥火,形象十分生動。新城6號墓前室東壁,繪有一幅烤羊肉串的圖像,畫面中一女子手持帶柄的三股叉,叉上串有肉塊;另一女子雙腿跪坐在火盆前,正在烤肉。在北壁西側和西壁右側繪有多幅進食圖,畫面均表現仆人手持長柄三股鐵叉的羊肉串,遞給主人。最具河西特點的是烤肉,除了像城6號墓的烤肉圖直接表現的飲食場景外,畫像磚中大量出現的烤肉叉也從另一個方面強調了這種飲食方式的普遍存在。1號墓中也繪有一仆人在烤肉;另一幅繪有一男主人坐于榻上,手持一把扇子,前面有一男仆正在把羊肉串遞給主人。7號墓中繪有兩女子席地跪坐,中間一張小桌,右側一女子右手持一長柄三股鐵叉,她們正在宴飲。5號墓中室繪有孩童手持羊肉串的圖像。酒泉高閘溝晉墓畫像磚中,也有一幅繪有一女仆手持羊肉串的畫面。和面做飯的畫面(圖14)在魏晉墓壁畫中很普遍。新城1號墓前室東壁、3號墓前室西壁西側、7號墓中室北壁,均繪有一庖女用缸揉面的圖像。西溝7號墓繪有一頭梳鬢、著長裙的庖女,高挽衣袖,雙手在陶盆中揉面的圖像。酒泉墓葬彩繪磚畫所表現的庖女盆中揉面,其揉面的姿態已與今天沒什么區別,可見面食當時已成為河西地區民間的主要食物。面粉制作食物主要的方法是微火燒烤與大火煮食。新城6號墓中室北壁西側,有一幅廚師蒸餅圖像。畫面是一廚師持搟杖在案上制餅,右側一庖女正包餡,左邊放置五層蒸籠,籠上放有正待蒸之餅。據文獻記載,魏晉時期制作的蒸餅形狀是圓的,餅上嵌有棗子,餅內包有肉餡。新城3號墓前室西壁、5號墓前室東壁、4號墓前室西壁,均繪有庖女右手托盤,盤上有圓形食品,形似饅頭。嘉峪關新城1號墓前室東壁,還繪有一幅兩庖女制作胡餅的圖像。西溝7號墓也繪有一幅制餅圖,畫面是一庖女頭梳鬢、著裙,在灶前用左手在平底鍋上烤餅,右手在案上取已做好的胡餅(圖15)。除了和面、烙餅、烤肉及灶前燒火做飯這些題材外,還有只表現灶間器具及儲備食物的畫面。新城5號墓一畫像磚描繪的是兩名廚工手持快刀,在案上切肉,切碎的肉塊置于案下的盤中,廚工寬袖舞動,一副忙得不亦樂乎的樣子。3號墓一畫像磚描繪的是一女庖在盆里揉面,灶間墻壁上分別掛著圓案、耳盤、烤肉叉、巾等。這樣的一幅畫,人物及和面已不重要,其存在不過是為了襯托廚房這樣一個特定場合及其豐富的廚具。3號墓一畫像磚的畫面為一個三層櫥柜,最上層放置長條形和圓形食案;中層中間置摞起的長條案,兩側置似籠屜蓋狀物;下層空缺。酒泉城區東關外出土的一塊炊廚畫像磚,一炊婦雙膝跪于灶前,手執火棍,專注撥火,其身前灶眼上置一大釜,灶間墻壁上掛滿了刀、叉、鉤等炊具。
表現進食的題材也很普遍,有些是與宰殺、庖廚等畫面相連接如連環畫般出現。在這些畫面中,凡主仆共存于一個畫面的,主人必然高大偉岸、身板挺直、凜然不可侵犯,而仆從則往往顯得瘦小謙恭。新城6號墓畫像磚中,主人即使跽坐于地,也和仆從站立等高,其身形寬大更是兩倍于仆從。顯然,畫像磚墓的主人在當時都是富足或有一定社會地位的,或者說,普通民眾是修不起畫像磚墓的。表現進食場景的題材如宴飲,一般都安排在墓葬的前室,表現的是墓主人的社交場景。在出土的畫像磚中,主客往往分置于畫面的兩端,身形也不相上下。也有墓主夫婦二人對飲的場面。新城1號墓一畫像磚宴飲圖,賓主四人坐于榻上,榻下倆樂師,一人吹簫,一人彈琵琶,無論聽眾還是樂師都神情專注、栩栩如生。新城7號墓一畫像磚描繪的是賓主二人對坐而飲,二人中間置案,案上置勺、斛、鏇等食具,旁邊另置一案,案上置耳杯。對坐的二人服飾完全一致,人物在畫面中的比例也相同,可見,具有同樣社會地位的賓主之間宴飲與仆從侍奉主人進食是有嚴格區別的,反映了當時社會等級劃分的森嚴。
河西魏晉墓畫中還有許多炊庖工具,如鐵叉、缸、儲缸、濾罐、食案、長幾、托盤、耳杯、木匣、斛、碹、箸、勺、鼎、盆、庋、鐵刀、蒸籠、耳鍋等。彩繪庖廚題材磚畫的大量出現,反映了魏晉以來河西地區農牧技術與經濟的發展為繪畫藝術的描寫提供了豐富的素材,也反映了王公貴族、官吏與地方豪強在生活享受上的日趨奢華(圖16)。除庖廚內容外,還有其他生活場面的壁畫。如新城1號墓前室東壁二庖女用木架抬一罐,準備取水,井架有轆轱,以繩結鐵鉤取水。酒泉西溝7號墓也有一幅庖女在井臺取水圖。她頭梳鬢,著長衫短裙,雙手持井繩用轆轱打水。身體稍后傾,顯然在用力,身后置一盛水的大陶罐。魏晉時期,河西地區已普遍鑿井,主要用于人畜飲用。由于河西地區氣候干旱,缺少雨水,地下水位較低,而這種轆轱式的井架似安了滑輪。這種以滑輪為基礎,利用輪軸與杠桿原理相結合,是一種進步的深井提水技術,即使現今農村中仍有使用。新城1號墓一幅彩繪磚畫,圖中有一人牽井繩從井中汲水,水井的左右為兩個大水槽,兩頭牛在左槽、兩匹馬在右槽飲水。還有幾只雞正向水槽方向走去,井口周圍筑有高臺。這張圖揭示出當時人們已經注意到牲畜會交叉傳染,并且提高了防疫意識。而井口周圍筑臺則是一種保持井水清潔衛生的有效措施,體現了古代人民的環保意識。河西魏晉墓畫像磚的另一主要題材就是通過連環畫的形式,表現傳說故事和神禽靈獸。在敦煌佛爺廟灣墓群出土的畫像磚中,有如李廣射虎、伯牙撫琴、子期聽琴之類的故事畫面,羽人、神馬、奔羊、河圖、仁鹿、神雀、洛書、麒麟、辟邪、受福、白象等神獸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的圖案也大量出現。總之,河西墓畫是一種因時因地而產生的特殊藝術表現形式,是魏晉時期河西地區民族融合、經濟發展、物產富足、社會安定的真實寫照。
作者:孫占鰲單位:甘肅省社會科學院酒泉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