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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學與地理環境是分不開的,故鄉對每個人都有影響,故鄉蘇州對蘇童的影響尤其深遠,不僅體現在他自己身上,同時也體現在他的作品里,他每一部作品都有故鄉的影子,透露出蘇州的氣息。關鍵詞:蘇童;蘇州;故鄉文學地理學,是以文學與地理環境之關系為研究對象的一門新興學科。文學與地理環境是分不開的,具有很深的關系,尤其是故鄉對作家及其作品的影響。談及故鄉,也許人們腦海里便開始浮現自己故鄉的輪廓,有些是一片遼闊的土地,有些是一條蜿蜒的山脈,有些是一棵古老的大樹,每個人心目中的故鄉都是不一樣的,但是,故鄉對每一個人的影響卻是很深的,這篇文章就以蘇童為例來淺析地理環境對作家創作的影響。毋庸置疑,蘇童是深愛著自己的故鄉蘇州的。作家莫言在《每一個寫作者都離不開鄉土》一文中曾說過:“作家文學創作的故土情結是難以磨滅的,很多作家都是自覺不自覺地在運用鄉土文學,全世界的作家幾乎無一例外。作家創作到一定層次后,必然要開發利用他的故鄉、他的童年,即便寫與故鄉無關的作品也會在其中發現故鄉的影子。”可見,任何一個作家都會受其故鄉的影響,并將這種影響帶到自己的作品里,每一部作品都有故鄉的影子。
一、故鄉情結對蘇童作品中人物的影響
故鄉不僅影響著蘇童,也影響著蘇童筆下的人物。蘇童的小說中有一個“楓楊樹”系列小說,這個系列小說都是對故鄉的懷念,這里就以“楓楊樹”系列小說中的一篇《米》為例做具體分析。《米》講述了一個逃離饑荒的農民通過火車流徙到城市,在城市里摸爬滾打了五十年,在生命即將結束的時候又通過火車回歸故里,但卻死于歸鄉途中的火車上。這也是一個輪回,從火車而來,由火車而去。小說中的主人公五龍因為故鄉發洪水淹死了大片莊稼而被迫來到城市,在他的心里無論城市有多好,他最愛的還是他的故鄉,雖然他的故鄉剛被洪水淹沒,一無所有,但在他心里卻是最純潔、最干凈的地方,故鄉已成為出門在外的人們的精神寄托。“我羨慕那些來自鄉村的人,在他們的記憶里總有一個回味無窮的故鄉,盡管這故鄉其實可能是個貧困凋敝毫無詩意的僻壤,但只要他們樂意,便可以盡情地遐想自己丟失殆盡的某些東西仍可靠地寄存在那個一無所知的故鄉,從而自我原寡和自我慰藉。”譹訛更為切合這點的是,這篇小說中所塑造的故鄉———楓楊樹,這本身就是蘇童虛造的一個地方。在《米》這篇小說中,故鄉楓楊樹幾乎是貫穿全文的,在五龍剛到城市時,他目睹了碼頭會之間的搶貨相殺的血腥場面,這時他夢到了自己的故鄉。“黎明時分五龍夢見了楓楊樹鄉村,茫茫的大水淹沒了五百里稻田和村莊,水流從各方涌來,摧毀每一所灰泥房舍和樹木。”譺訛故鄉由于天災而出現的場景與城市因為欲望而出現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以前的楓楊樹是個大米倉,糧食富足,當五龍來到米店,看到米倉的門敞開著,散發著新米特有的香味,“雪白的堆積如山的糧食……它體現了每一個楓楊樹男人的夢想,它已經接近五龍腦子里虛擬的天堂”譻訛。五龍心目中的天堂也有著楓楊樹的影子,必須要有豐富的糧食,他把城市看作是美好的天堂,但是當他在城市里生活了大半輩子后,他才明白這只是虛擬并非真實的,所以,五龍得知自己在得了性病將不久于人世的時候,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回家,即使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故土上,因為故鄉的土里還深深地扎著他的根。這不僅是五龍對于根的追尋,這更是作者對自身的根的追尋。故鄉情結對蘇童筆下的人物影響也是很深的,五龍即使來到繁華的都市,并在此生活了大半輩子,但心里想的念的都還是自己的故鄉。“故鄉”一詞對于作家來說,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地理位置,而是一個永恒的情結,是作家的精神追求與心靈憧憬。蘇童的故鄉是在一個小鄉村,他后來跟隨父輩離開鄉村來到城市,所以他的骨子里是同時擁有著城市和鄉村的矛盾體。由于對自己故鄉的零星記憶引發了他對故鄉的遐想和對“根”的追尋,因此他自身以及他的作品都無法擺脫對故鄉的眷戀與描述。
二、蘇州人性格對蘇童創作風格的影響
蘇州人在性格上表現出一種內斂、細膩、不喜張揚的好品質,而蘇童在性格上恰巧繼承了蘇州人的這種性格。蘇童不但自己繼承了,也將這種性格帶到了自己作品中的人物身上。因此,蘇童筆下的故事總是寫身邊平平常常的小事,而看似總是隨意地在寫一件小事,但其筆墨所到之處,總能讓故事生動,人物鮮活。蘇童的代表作《妻妾成群》講述了在20世紀初的一個封建地主大家庭陳家大老爺陳佐千納妾這件小事,然而這件小事不普通的地方就在于他納的這個妾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而是一位輟學的女大學生頌蓮。剛進府時,由于是新人備受老爺喜歡,但她曾接受過新式教育,對于諂媚爭寵一事極為不屑,再加上自身的尊嚴,不愿意一味地順從老爺,因而失寵。又在失寵時目睹了三太太因偷情被發現而丟下井的全過程,因此受了刺激而瘋了。陳佐千本該是這部小說的男主人公,但作者對他的描寫卻極少。按照常規描寫,每個人物的出場,尤其是主要人物,作者都會對其著重介紹一下,比如外貌、身材、服飾等,但是蘇童對于陳佐千的描寫只有兩句話,“陳佐千這年剛好五十掛零”“這是她頭一次清晰地面對陳佐千的身體,陳佐千形同仙鶴,干瘦細長,生殖器像弓一樣繃緊著”譼訛。陳佐千雖然已有五十歲,但仍熱衷于床笫之事,身體早已頹敗和挖空,作為一家之主的他看似至高無上,實則蒼白空虛。在張藝謀的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中,陳佐千的形象更是被虛化了,每當電影鏡頭到他的時候,面部總是模糊的,或者拉遠鏡頭。陳佐千的兒子飛浦是一個英俊瀟灑、年輕有為的小伙子,是陳家的希望,看似生機勃勃,但他卻喜歡男人,天生懼怕女人。這看似細小的描寫,卻折射出蘇童對于這種舊體制的不滿和父權制歷史必然崩潰的劫難。對于人物描寫的一個特殊設定,如果不是仔細閱讀,可能都不會發現,但就是這樣一個小的改變,卻表達了深刻的內容,可見蘇童心思之細膩。
三、南方文化傳統對蘇童作品中人物塑造的影響
南方與北方在地理環境上的差別導致南北人們在性格和形體上也具有差異,南方人比較溫婉柔弱,而北方人則顯得粗獷豪放。斯達爾夫人說過:“我覺得存在著兩種完全不同的文學,一種來自南方,一種源出北方;前者以荷馬為鼻祖,后者以莪相為淵源。”譽訛不光是在中國,地方差異對各國作家都會產生影響。蘇童是在江南水鄉蘇州生活,深受這種傳統的影響,他的作品也和南方文學傳統一樣,偏愛女性,在進行角色塑造時更喜好選擇女性作為核心人物來描寫。在《米》中,整個文章的主線都是圍繞五龍從離家到城市,再從城市回家的過程,但是,決不能忽視這篇文章的兩個女性:米店的姐妹織云和綺云。織云美麗、大膽,當她還是少女的時候,就敢問當地的老大六爺要皮裘,從此賣身給六爺,又不甘寂寞與阿保通奸,被六爺發現后拋棄,在一場大火中喪生。而妹妹綺云,則保守、善良,她雖討厭自己的姐姐,但在得知她懷孕后還是幫其找說法,服侍自己的爸爸,對米店盡心盡責,她所有的不幸都來源于她姐姐,因為姐姐的逃跑,為了米店與姐夫五龍結合,悲慘地度過了自己的一生。蘇童在著力抒寫舊式家庭里的女性時,更注重將獨特的個體力量凸顯在社會歷史的巨大軌道中,強調柔弱的女性個體在龐大歷史背景下的獨特意義。《妻妾成群》中的頌蓮在她父親破產自殺后,甘愿從一個美麗清純的女大學生變為陳佐千的小妾。進了陳府以后,爭權奪利、陰郁嫉妒,與毓如、卓云、梅珊的爭斗盡管稚嫩地以失敗告終,但那種頂撞與憎恨更像是與生俱來的本領。另一個女性梅珊可以說是無愧于“美”的稱號,她是戲子出身,能歌善舞,作品中有一段文字把梅珊的美描繪得輕靈詭麗:“梅珊在紫藤架下披上戲裝重溫舞臺舊夢,一招一式唱念做打都很認真,花園里的人們看見梅珊的水袖在風中飄揚,梅珊舞動的身影也像一個俏麗的鬼魅。”
四、結語
故鄉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心里最柔軟的地方,即使后來離開故鄉,你依然會在某些時刻想起它。蘇童曾說過:“人們就生活在世界的兩側,城市或者鄉村。說到我自己,我的血脈在鄉村這一側,我的身體卻在城市的那一側。”譿訛故鄉蘇州對蘇童的影響是很深的,在他的每部作品中都有故鄉的影子,其實故鄉就是他的根,所以他才會潛移默化地把蘇州、把故鄉門前的老街寫進他的作品中,給讀者呈現出一幅幅江南水鄉的畫面。總之,文學地理環境對作家的創作是有很大影響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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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謝艷 單位:湘潭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