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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王虎———女性他者的主宰者
生態女性主義者認為,壓迫女性和自然密切相關,來源于同一種力量———父權制文化。在父權制文化中,男性是主體,是絕對,而女性是他者,處于劣勢、從屬的地位。《兒子》以20世紀30年代為背景,中國正處于封建社會的衰落時期,盡管新文化運動提出的民主、科學的思想對幾千年的封建社會產生了巨大的沖擊,但男權思想仍占據主導、統治地位。因為父親王龍納梨花為妾,王虎憤然離家,投奔當時有名的綠林司令,成為了一名士兵。盡管王虎對梨花暗生情愫,但最終遵從了父權社會中的倫理道德———三綱中的“父為子綱”,除了選擇逃離,無所作為。生態女性主義批判西方的價值二元論。價值二元論即在分離性的二者中,分離的雙方被看作對抗性的(而不是互補性的)、排他性的(而不是包容性的)。在追求成為一方霸主的夢想中,王虎把女人看作一種障礙,是成就偉業的絆腳石,貶低女性的價值。當回家祭奠父親時,兩位兄長提出為他操辦婚事,他卻堅定地告訴兩位兄長,他對女人毫無興趣。在不斷壯大隊伍、擴張勢力的時期,王虎對女人很冷漠,甚至是排斥,直到遇見強盜頭子豹子的女人。豹子的女人性情剛烈,對殺死豹子的王虎滿懷仇恨,企圖殺死他,被俘獲后,仍不肯屈服。王虎試圖馴服、征服豹子的女人,屈從于他。他對豹子的女人宣稱“現在你有個新主人了,那就是我”。王虎的言語充分地表明了他的主體意識,構建了對抗性的兩性關系———統治與被統治的關系,宣布了主體對他者的所有權、控制權。王虎把豹子的女人看作是男性的附屬品,為男性所奴役,隨意處置。盡管豹子的女人被馴服,成為王虎的妻子,但當他發現豹子的女人為死去的豹子復仇,背叛他時,他一劍刺喉,毫不留情地殺死了她,統治者最終嚴懲了被統治者。在小說中,豹子的女人是王虎一生中唯一付出感情、以誠相待的女性,然而,這一點卻是以統治與被統治、壓迫與被壓迫的對立關系為前提的。在婚姻與家庭生活中,王虎作為主體、處于絕對的統治地位,主宰女性他者。女性他者作為其附屬品,可以任意由其處置。女性他者由于缺乏獨立的意識與能力,依靠其供養,他的妻子們最終無法擺脫“他者”的地位。
二、王虎———自然他者的剝削者
幾千年來,土地養活著世世代代的中國農民,他們在土地上種植、收獲、生存、繁衍。土地是農民休養生息、賴以生存的根基。父親王龍熱愛土地、親近土地,把土地作為生命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土地已成為王龍精神與情感的依托、心靈的家園。王龍與土地物我交融、休戚相關。王龍與土地的相互依存的親密關系,展現了人與自然的和諧與平等。然而,王虎與土地的關系呈現出疏離的狀態。在小說的開端,父親去世,三兄弟共分家產,王虎斷然地拒要土地,極力要求把土地賣給兩位哥哥,兌換成銀子。對于王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牧歌式的田園生活,只會扼殺其雄心壯志、難以實現貴為國君的野心。他憎恨土地,憎恨曾經居住的土屋,鄉間的土屋已成為了囚禁王虎的牢籠。隨著父親的離世,王虎與自然漸漸疏離,甚至對立。
美國生態女性主義神學家圣安妮•普里馬維斯指出,“自然被視為他者,被看作是與擁有無限權利的剝削大地母親的統治男性有本質差異的事物”。生態女性主義者認為,人與自然的對立關系基于價值二元論的父權文化。父權文化把女性與自然等同起來,自然同女性被視為被剝削之物。在王虎的男權意識中,土地被視為他者、被降格、工具化。王虎為了實現個人的野心,將土地物化成功利性的工具,從中獲取價值。他變賣父親留下的土地,換取金錢,招兵買馬,建立了自己的軍隊。在價值二元論的思維模式中,自然像奴隸一樣“服役”,受到“限制”,“被強制脫離自然狀態”,并且被“鑄造”。隨著小說情節的深入發展,土地不再是農民播種耕種、收割莊稼、繁衍生息的家園,不再是心靈的庇護所,土地僅僅限制在服役于王虎與其他軍閥的戰爭中。土地已成為軍閥之間相互爭奪的地盤,象征地位、權力與財富。肥沃的耕地、山地與平川成為王虎的物資儲備地,進可攻、退可守的堡壘。基于男性為主體、統治者的父權制社會與文化滋長了男性對權力與財富的欲望,進一步加劇了對自然的剝削與壓迫。王虎對權力的不斷追逐與攫取貫穿了整部小說,成為推動小說情節發展的一條主線。發動戰爭、攻占更多的地盤、擴大自己的勢力范圍、爭當最大的軍閥成為王虎一生中的核心內容。小說中,男性主體為爭奪權力與財富而發動的一系列戰爭,是對自然的最大“壓榨”與剝削。軍閥之間爭奪地盤的升級、長期的混戰,打破了農家田園的寧靜,損害了肥沃的良田,毀壞了莊稼,削弱了原有的農業生產力,造成了對自然界、生態環境最為嚴重的破壞。此外,他的兩位兄長王大、王二與王虎沆瀣一氣、同流合污,成為剝削、摧殘土地的幫兇。他們行使男性主體的統治權力,對土地進行盤剝。兄弟間的相聚,沒有相互的問候、掛念與關懷,他們共同的話題離不開土地的售賣。他們“出賣它,分割它,濫用它,用它討價還價,把它當作投機的對象”,以實現各自的利益與目的。王虎兄弟三人都在不同程度上與自然相分離,把自然女性化,進行壓迫與剝削,否認其內在的價值,把自然僅僅作為有用的資源,實現男性追逐權力與財富、滿足欲望的手段。
三、結語
從生態女性主義理論解讀小說人物王虎,更加客觀地重塑其在讀者心目中的形象。在生態女性主義的視角下,王虎作為小說的反面人物,是父權制社會典型的代表,是女性的主宰者、自然的剝削者。王虎視女性為他者、附屬品、傳宗接代的生育工具,任由其主宰;可耕種的土地已物化為商品,任由其盤剝,不僅是王虎擴充、壯大勢力的重要物資來源,而且成為王虎與其他軍閥爭奪的地盤。多年的軍閥戰爭使沃土變為荒蕪之地,嚴重地破壞了人與自然的寧靜與和諧,造成了對自然最大限度的壓榨與破壞。王虎剝削、壓迫女性與自然,根源基于二元價值論的父權制社會與文化。王虎的這種父權意識導致了王虎的悲劇性人生。為實現一方霸主的野心,王虎已喪失了人性,成為毫無情感、冷血的動物。王虎與兄長王大、王二之間缺少了血脈親情,只有官、商的相互勾結。他對妻子沒有溫情,最終兩房妻子遠走他鄉。與兒子王源毫無交流,兒子也僅僅是其繼續完成宏圖大業的一顆棋子。在《兒子》這部小說中,賽珍珠超越了時代的局限性,表現出濃烈的生態女性主義意識。通過對人物王虎的塑造,賽珍珠抨擊了中國封建社會的父權制思想與文化,暗示了父權制中的二元對立思維模式是壓迫、剝削女性與自然的毒瘤。以王虎的命運為例,賽珍珠指出了以“男性為主體”、以“人類為中心”的父權制文化泯滅了人性,構建了人與自然的對抗,扭曲了兩性之間、人與自然相互聯系和依存的關系。
作者:于賀單位:長春工程學院外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