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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大學學報》2016年第7期

摘要:

象征寓意與裝飾風格是中國傳統(tǒng)民居建筑并行共生的兩條個性主線，世代居所主人與建筑巧匠們生生不息的精神勞作，生成與自然生態(tài)相通相契的居所審美指向。本文圍繞天人合一、宗法禮制、生命崇拜幾方面對我國民居建筑的象征寓意進行細節(jié)分析。同時，從院落、屋頂、梁柱、宅門、隔扇、窗、墻面、建筑彩畫等側(cè)面，對民居建筑風格樣式的裝飾化呈現(xiàn)做以闡釋。

關(guān)鍵詞:

裝飾紋樣;木雕;彩繪

人類賴以棲身的宜居建筑，大到建國城郭，小至起居坊里，皆有一定范圍、規(guī)模的物理與心理空間界定。初始的民居建筑，是根據(jù)不同的地理環(huán)境與氣候差異，以避風、擋雨、御寒、防預(yù)野獸襲擊等為目的而建造的相對獨立、封閉的私人生存空間。不同地域環(huán)境的人們就地取材，因各地物產(chǎn)資源、人文形致與宗法習俗建造居所。伴隨時間的推進與人文發(fā)展的進程，民居面貌多樣呈現(xiàn)。作為東方建筑體系的一個構(gòu)成部分，幅員南北的中國民居，從西北窯洞到東北宅院，從中原四合院到南部土樓、圍屋……其中所包含的象征寓意與裝飾風格各有其獨特觀瞻。

1民居建筑的象征寓意

中國傳統(tǒng)民居通常集成村落布列，跌宕錯落、間隔相傍地有序進深掩映于林木花草間，與自然有機結(jié)合，形成層次有致的建筑格局與和諧共生的整體氛圍。這種因地制宜的分割與移用，與各地的宗教、文化、風俗有著內(nèi)在的關(guān)聯(lián)，安于自然而富于變化的土木建構(gòu)形式，各具其象征寓意。

1．1天人合一

禮者天地之序，樂者天地之和———中國文化自古就有自然與人圓融一體之道，天人合一是我國古代哲學思想的精髓。這種樸素的自然觀念追求整體協(xié)調(diào)，淡化個體意識，人們以之闡釋生命現(xiàn)象，探察生存與居住環(huán)境，求得與自然相吻合的契機。《黃帝宅經(jīng)》寫有:“宅以形勢為身體，以泉水為血脈，以土地為皮肉，以草木為毛發(fā)，以屋舍為衣服，以門戶為冠帶。”學界專家概括為一是保土，珍視、合理地使用土地資源;二是理水，建宅與水系相合;三是植樹，保有水土，惠及生態(tài);四是節(jié)能，建宅“負陰抱陽”“背山面水”，善用自然資源［1］。體現(xiàn)在民居建筑中，即以村落為整體，每戶居民的建筑樣式、布局都與群體相協(xié)調(diào)，與自然環(huán)境相匹配。以水文地理為家宅建樹的藍本，尊重生態(tài)規(guī)律，實現(xiàn)個體(家庭)與整體(村落)的趨同———生存環(huán)境和諧舒適，人與自然融為一體，這正是“天人合一”哲學精神的至高境界。中國建筑自古有“風水”一說，“宅，擇也，擇吉處而營之也”。風水作為一門樸素的環(huán)境學說，對民居的選址、朝向、布局及建筑空間安排等有著直接的約定和要求，其間蘊含統(tǒng)一和諧的自然規(guī)律與“天人合一”的物我觀念。早在漢代，華北地區(qū)漢族民居的四合院面貌就已成熟，其對陰陽、八卦、五行的運用，體現(xiàn)了人與自然規(guī)律的合一之妙。四合院有著漢文化統(tǒng)一布局的向心意向，四面建房、中間院落，形成嚴謹?shù)模鄬Ψ忾]式格局;以中線為軸的大屋頂對稱式房屋，分二進、三進和東西跨院等多種形制。標準的二進四合院院門為欄板式如意門，門道內(nèi)的天花板有團鶴彩畫，影壁為麒麟磚雕方心，全院花窗、屋門有木雕裙板，后院為佛堂。北京四合院一般坐北朝南，基本形式是分居四面的北房、南房和東、西廂房，周圍有高墻，不設(shè)窗戶，開一個門，一般辟于宅院東南角。如圖1所示。山西靈石縣王家大院的矩形院墻內(nèi)，以“王”字形的縱橫街巷將居住空間分隔成88個住戶院落，具有高度的規(guī)整性，且給各戶留有極大的靈活建設(shè)空間，具有長期的建筑設(shè)想［2］。這一構(gòu)思起源于隋朝建筑師宇文愷對隋朝大興城的設(shè)計，稱為“模數(shù)制”規(guī)劃，充分體現(xiàn)了自然空間與人的主觀構(gòu)想之間的和諧互動。徽州(今黃山市)歙縣棠樾村有當?shù)匾?guī)模最大的清代建筑群，108間房屋象征北斗星，36天井象征36天星，與72地煞星合為108北斗眾星，均按八卦方位布局，建筑裝飾木雕多以八仙、日月神、蟠桃會、求仙拜壽等為題材，寓意避兇就吉以及宅主人對神仙佳境的向往。皖南民居房屋正門忌對煙囪，瓦檐排水需排入天井，取其“財不外流”風水之意。福建、廣東、廣西、臺灣等地客家民居的圈樓、方樓、八卦堡、圍龍式、府第式(前半池塘、后半圍龍屋)等體現(xiàn)了天圓地方的哲學觀念。太極、八卦圖示也與民居建筑關(guān)系密切，廣東民居山墻頭建造講究五行的運用，而“五行”的選擇由風水先生們視環(huán)境而定。西北黃土高原上的窯洞是一種利用自然資源的穴居式拱形建筑，利用西北地區(qū)綿厚的土層、高板結(jié)度的土質(zhì)，就地取材，依地勢而建，堅固耐用、冬暖夏涼。窯洞形制大體可分靠崖式、下沉式和砌筑式三類。靠崖式的門窗與崖面平齊，數(shù)洞相連或上下多層，崖外加蓋房屋，成靠崖院落，洞內(nèi)砌磚圍、石拱，以提高建筑牢度;建于平坦地段的下沉式窯洞窯頂平整，相背分明，洞口砌以石、木，院內(nèi)設(shè)照壁，裝飾簡練;砌筑式是一種掩土的拱形房屋，以土胚砌成基墻，拱圈窯頂而成，這種窯洞能夠自身獨立，可為單層，也可建成為樓。砌筑式窯洞的代表是擁有三層幾十孔磚木窯面的百年姜耀祖宅院落，依18米高的崖璧而建，兩條隧道連通前后宅院及內(nèi)外環(huán)境，有很強的私密性與防御功用，人居與自然融為一體。

1．2宗法禮制

中國古代的母系氏族社會，以女性成員為居住中心，對偶居住在四圍，居所列成若干組，結(jié)構(gòu)趨同;至父系氏族社會，隨著一夫一妻家庭制度的形成，建筑亦出現(xiàn)了個體單元式的家庭格局。中國宗法倫理于家庭中，講究的是父尊子卑、長幼有序、男女有別之禮。體現(xiàn)在民居布局則為正室居中，兩側(cè)廂房對稱，一般正屋面積最大，建筑基座、臺階數(shù)最多，屋頂式樣、室內(nèi)裝飾也為一院之最。傳統(tǒng)家庭中結(jié)發(fā)妻子居于正室，妾居偏房，父母作為家庭的尊位，其居室排在處于中軸線的正室，子輩居于左右?guī)俊d堂是一戶重要的處所，禮儀性極強，住宅內(nèi)的弄堂過道，專供婦女和仆人通行，以免干擾廳堂的安寧。以墻圍合出家庭院落，加強了同宗的核心力，兼有“家和萬事興”宗法倫理觀［3］。宗法等級為儒家禮制的核心，對建筑開間、裝飾、用色有嚴格限定。黃色琉璃瓦、龍鳳題材的和璽彩畫為宮廷建筑專屬，不得使用在民居。宗祠社廟由祖宗祭拜與自然崇拜而來，引申延展為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忠君報國思想。民居一般為三開間，位階高的可建五開間家宅，體現(xiàn)“君惠臣忠”的禮制，掛皇帝特許牌匾，門前立旗桿一對。傳統(tǒng)民居通常以親緣為紐帶，同族的村落、塢寨平面展開，若干單體建筑組成庭院，其間布局有序、對應(yīng)有別，和睦多樣的個體家庭強化了組群的構(gòu)成布局。村中可建忠、孝、節(jié)、義牌坊。除卻儒家文化、倫理道德和風水觀念的影響作用，東北民居建筑中亦有著地域風俗與宗教信仰的滲透，依照滿族民居傳統(tǒng)觀念的“以西為尊，以南為大”，建房時需以西廂房為先，再建東廂房，長輩居西屋。屋內(nèi)的西炕(也稱佛爺炕)是敬祭祖神的圣潔之所，外人不得觸碰，以避大不敬。

1．3生命、吉祥崇拜

生命崇拜的表達在華夏文明發(fā)展中有多種方式。魚、蛙紋為母系社會女陰崇拜的圖騰，父系氏族社會的男根崇拜物為鳥、龍與蛇紋，其后衍生出指征東南西北四象的蒼龍、白虎、玄武、朱雀，龍鳳則發(fā)展成為帝、后及宮廷建筑的重要標志。道家主張的陰柔之美源于對女陰的虔敬，儒家推崇的陽剛之美，則源于男根崇拜。許多民族民居建筑、裝飾中的石榴、葫蘆、百子等題材，均來自生殖崇拜文化的影響。如布朗族、拉祜族、阿昌族寨中豎立的高大木樁，即是原始自然、生殖崇拜的象征物，也是祭祀社神的地方;貴州苗族建筑的方形住房象征男性，而儲存糧食的圓倉代表女性，糧倉高度不能超過住房，凸顯男性的地位。基于家宅平安、家境殷實的美好愿望，宅院中的吉祥寓意無處不在———文房四寶、福字布局(福建省永定縣下洋鎮(zhèn)的富紫樓，平面為一富字)、福(蝙蝠)祿(鹿)壽(仙桃、仙鶴)三星、連(蓮)年有余(魚)、平(寶瓶)安如意等［4］。

2民居建筑的裝飾風格

我國民居豐富的建筑細部裝飾，體現(xiàn)在材料、題材、色彩、雕刻、彩畫等形式多樣的藝術(shù)處理上，效果異彩紛呈。北京四合院、山西平遙、安徽宏村、蘇州同里、云南大理、廣東堡寨土樓等一系列民居當中，室內(nèi)的天花、藻井、隔斷以及室外的外檐、門、窗、護欄等木構(gòu)件中的浮雕、透雕，雕刻裝飾都極為精美，格心中滿雕花鳥、龍鳳、紋樣、民俗故事等，呈現(xiàn)了各地域民居建筑的個性化特征。

2．1院落空間

我國民居以單體建筑組合成復雜院落為主，追求自然、建筑、人三者的和諧統(tǒng)一，強調(diào)空間美。云南大理喜洲鎮(zhèn)的白族民居布局多樣，典型的有一正兩耳、三房一照壁、四合五天井，兩層主房兩側(cè)掛有兩間平房，三棟相互垂直的兩層樓房和一面照壁形成一個院落，院門開在照壁旁邊，四棟兩層樓房圍合成一個中心大天井，兩棟樓房之間的交接處又圍成一個小天井，并附一個閣樓，合計為五個天井。白族民居房屋面向院心方向以木質(zhì)材料構(gòu)成門窗，代替墻面功能，以木雕、彩畫裝飾。木制雕花門窗技藝考究，題材有人物、禽鳥、走獸、花卉等;院門材料使用木料、大理石、青磚建造，具有對稱的和諧之美;門樓為殿閣式造型，串角飛檐、青磚飛檐具木結(jié)構(gòu)建筑樣式，雕工精致，彩繪華麗，裝飾繪以卷草、龍鳳、蝙蝠等多種動植物紋樣，色彩豐富，造型自然;院內(nèi)天井修有花臺，綠色植物與各色花卉盎然其中［5］。徽州民居以兩層樓房、三合院或四合院天井式磚木院落居多，大門旁設(shè)有照壁，房屋舉架較高，開窗偏小，院落較為封閉。上下均設(shè)木隔斷門窗，二層通廊環(huán)繞，廊外側(cè)以木欄桿裝飾。樓下正中為門廳，內(nèi)外墻采輕薄的木質(zhì)隔斷，門窗、隔扇有實用與裝飾功用。東北地區(qū)的滿族建筑多見薩滿文化的宗教意味，其宅院一般為方形，早期“立木為柵”將房屋包圍起來，宅院東南方豎立有神桿，滿族人稱之為索羅桿，是滿族宗教的圣物。

2．2宅門、隔扇與隔窗

門是宅戶的出入口，牢固為要，同時它的用料、做工、裝飾與色彩彰顯了房主人的社會地位、經(jīng)濟實力與審美品位。牌坊是門的另一種延伸，代表了儒家文化的忠、孝、節(jié)、義思想。牌坊保留了門柱和頂檐的特征，檐、柱細部造型華美，具中間透空，體量高大、氣魄宏偉，有獨特的文化象征意義。徽州民居的磚雕門樓，端樸持重、素雅文秀，與磚雕、石雕并稱為“徽州三雕”的木雕門窗、隔扇與欄桿雕工精致，飾形優(yōu)美，游走于巧妙大氣的布局結(jié)構(gòu)當中。由于徽州民居建筑的舉架較高，其單元隔扇的比例會相應(yīng)的細窄而高挑。隔扇上半部的格心，由木條圍隔成各種幾何圖案，有直欞、板欞、斜方格、萬字流水紋、回字紋、品字紋、蜂窩紋、冰裂紋等，少數(shù)以鏤空人物、花卉雕刻，古時在格心上粘貼紗、絹、紙等，用以通風采光、阻隔蚊蠅。隔扇中間為腰板，腰板以下為裙板，腰板和裙板的雕刻手法以浮雕為主，題材有山水、花鳥、動物(馬、鹿、魚等)、歷史故事、寓言故事等，刻工精致，生動自然［6］。隔窗與隔扇相對照，因安置的位置不同，功能也有所差異。兩扇橫向開啟的木窗、固定的飛罩與窗欄板構(gòu)成花窗，窗欄板由遮羞窗的裝飾外框演變而來，分上窄下寬的兩組，各欄板間雕刻內(nèi)容相對獨立而連貫，雕刻精美的窗欄板是徽式花窗的特色。飛罩有裝飾和固定紗窗之用，以木枋、條、板拼成，雕有方格紋、回紋、井字紋、錦紋、藤紋以及人物、花卉、鳳鳥等鏤空圖案，有輕盈通透的效果。此外，在建筑高處的白墻上，還有一處四五十厘米見方，具有通風、防盜作用的小窗，兼有“暗室生財”的風水寓意。小窗輪廓可為葉形、扇形、長方形、圓形等，雕有花草紋樣與多種圖形，含有吉祥寓意以及落葉歸根、出門見善的諧音隱意。

2．3屋頂以及梁、柱、斗拱的結(jié)構(gòu)與裝飾

建筑的屋頂瓦面可形成優(yōu)美的弧線，起伏的波紋線律動、集聚，延伸到上翹的檐角。屋檐下部的立面墻內(nèi)收較大，形成厚重的陰影，強化了空間的縱深感，山墻外部的坡檐與高出屋面的馬頭墻強調(diào)了頂部的節(jié)奏韻律。梁、斗拱、柱是建筑結(jié)構(gòu)的主要承重部件，若干立柱撐起整間房屋的負重，梁、檁、椽則架設(shè)出屋頂，縱橫交錯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交疊向上;多層斗拱將房檐伸展開來，與其上的雕飾與室內(nèi)外的房梁、椽枋、椽頭等多處雕刻、彩繪交相呼應(yīng)。其描繪題材則以獸、鳥、花、草、云、幾何裝飾紋樣等為主，施以浮雕、透雕、線刻等多種雕刻手法，再配以鼓形、瓶形、四邊形、八角形等雕有花鳥禽獸的柱底造型，遮陽、采光的功用之外，提升了建筑的裝飾性與審美價值，交織成獨有的中國木結(jié)構(gòu)之美。

2．4墻面裝飾與建筑彩畫

中式民居多采用建材的固有本色———以栗色木柱劃分白色墻面，和諧素雅。墻面鑲嵌磚雕與石刻花線，墻頭線形交錯，與分割的飾有詩書畫境的墻面相呼應(yīng)。云南大理白族民居的照壁極富特色，依木建筑格局興建的照壁，地方風情的山水、花鳥、動物(龍、虎等)、福壽、吉祥畫面生動鮮活，或有家族祖訓、格言古語鐫刻其上，盡顯主人心性意趣。江南民居馬頭墻黑白色的搭配靈巧而淡雅，襯托小橋流水，實用與美觀功用并存，同時，墻垛高低又可權(quán)作主人身份地位的考量。用于建筑裝飾的彩畫分為天花彩畫、枋梁彩畫、斗拱椽頭彩畫、藻井彩畫幾個方面。天花彩畫的方法較多，活天花需先畫在活動木板上，再組裝;軟天花則畫在紙上，再托裱于天花板;還有直接畫在天花板上的死天花，這對畫者的繪畫功底及現(xiàn)場把控力要求較高。枋梁彩畫一般是在室內(nèi)的枋梁兩端畫上題材豐富的彩繪圖案，亦可于枋梁的中間部分彩繪動物、植物圖案或以退暈畫法畫上青綠漸變的單一色彩。拱、椽頭彩畫多以瀝粉貼金或青綠漸變的暈色方法，再施以墨線勾勒。藻井彩畫是在斗拱、枋梁的結(jié)合部以適形紋樣形成“藻井”，題材、技法與天花彩、枋梁、斗拱、椽頭彩畫相同，如圖2所示。中國建筑彩畫紋樣及圖案的使用等級嚴明，王公貴族的華麗重彩渲染與平民布衣的簡樸素雅單一，各地域各民族建筑有其獨特的形色風貌。在傳統(tǒng)民居多樣面貌的形成過程中，物力的限制、各地的民俗遺風以及心意期許不一而足，與自然生態(tài)同生共在的審美指向卻是相通的。世代的居所主人與建筑巧匠們生生不息的精神勞作，連同天人合一的心理訴求，將和美順遂的象征寓意注入多彩紛呈的裝飾風格之中，化作擎起華夏世代居所的梁椽抵柱。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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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張欽楠．中國古代建筑師［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8．

［3］梁思成．中國建筑史［M］．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2008．

［4］劉原年，羅艷霞．傳統(tǒng)民居建筑與人類社會［J］．山西建筑，2008(8):22－23．

［5］張佐，陳云峰．云南明清民居建筑［M］．昆明:云南美術(shù)出版社，2002．

［6］魯芳．圖說十大民居［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8．

［7］梁思成．中國建筑藝術(shù)圖集［M］．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1999．

作者:田國林 單位:吉林藝術(shù)學院美術(shù)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