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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紅”字在中西方文化中的差異
1.西方文化中Red一詞的涵義LongmictionaryofContemporaryEnglish(2003)中對red作出解釋:Redadj.havingthecolouroftheblood.n.thecolourofblood再看red在CollinsCobuildLexicon(2001)中的釋義:Somethingthatisredisthecolourofbloodorfire.從以上兩本英語詞典可以看出,red不含任何褒義。Red常讓人聯(lián)想到危險(xiǎn)、暴力與血腥,是罪惡的象征。這一點(diǎn),在美國浪漫主義作家霍桑的著名小說TheScarletLetter(《紅字》)便有體現(xiàn),該小說中女主人公被認(rèn)為通奸而戴上了紅色A字示眾。Red在西方文化中還帶有警告的意味,例如短語“inthered”是財(cái)政赤字之意,而“getoutofred”則是扭虧為盈;紅色在美國道瓊斯指數(shù)中表示下跌;紅牌是“redcard”。另外,Red被喻為是社會主義、共產(chǎn)主義的象征,“RedMenace”又稱“RedScare”,意為“紅色恐怖”,是冷戰(zhàn)時(shí)期西方對蘇聯(lián)的稱呼。
2.中國文化中“紅”字的涵義《現(xiàn)代漢語詞典》(2005)對“紅”字的釋義:紅hòng①像鮮血的顏色。②象征喜慶的紅布。③象征順利、成功或受人重視、歡迎。④象征革命或政治覺悟高。⑤紅利。⑥姓。從詞典的釋義里,不難看出,“紅”字的涵義為褒義或者中性。在中國文化中,紅色是象征吉祥與喜慶的顏色,“紅”字亦表示喜慶、歡樂。諸如,傳統(tǒng)婚嫁中,“紅”處處可見:貼“紅喜字”,蒙“紅蓋頭”,點(diǎn)“紅蠟燭”,新娘穿“紅裝”。過新年時(shí),家家門口貼“紅對聯(lián)”;長輩給小孩壓歲包,也叫“紅包”;表達(dá)對來年美好生活祝愿時(shí),我們會說:“祝日子‘紅紅火火’”。“紅”還是革命的象征,例如“紅軍”、“紅色革命根據(jù)地”、“紅衛(wèi)兵”等等。中國股票市場以紅色表示上漲,這與北美股票市場截然相反。
3.《紅樓夢》原著中的“尚紅”意識《紅樓夢》的“尚紅”意識體現(xiàn)在方方面面。第一,《紅樓夢》書名就有一“紅”字。《紅樓夢》成書之前,曾題過《石頭記》、《情僧錄》、《風(fēng)月寶鑒》、《金陵十二釵》,最終以《紅樓夢》行世。第二,書中頭號人物賈寶玉崇尚紅色。賈寶玉住所叫怡紅院,他是怡紅公子,愛紅成癖,見到紅就興奮、感嘆。第三,《紅樓夢》中服飾的色彩突出展現(xiàn)了“尚紅”意識。紅,是《紅樓夢》中標(biāo)志性色彩,也是全書的高調(diào)色。紅色是《紅樓夢》里出現(xiàn)最多的色彩,據(jù)統(tǒng)計(jì)共有“紅”字630次(不包括人名)。[4]而《紅樓夢》的“尚紅”,亦是源于中國的風(fēng)俗習(xí)慣,我們祖先在祭祀過程中,對太陽有一種崇拜和依戀,所以紅色被賦予了獨(dú)特含義。
二、《紅樓夢》“紅”字的翻譯策略比較
對于《紅樓夢》里頗為重要的“紅”字,楊憲益和霍克斯采用的是不同的翻譯方法及策略:楊憲益多采用直譯而霍克斯則基本采用歸化譯法,少部分采用意譯或省略處理。讓我們比對楊憲益譯本和霍克斯譯本中“紅”字的不同翻譯,分析“文化”對譯者翻譯策略的影響。
1.“紅樓夢”三字的翻譯例1:紅樓夢(書名)[5]霍譯:TheStoryoftheStone[6]楊譯:ADreamofRedMansions[7]“ADreamofRedMansions”是直譯,表現(xiàn)出賈家由興旺走向衰落的漫長曲折――仿佛一場夢。故楊憲益采用異化策略以傳達(dá)小說的神秘色彩,引起讀者閱讀興趣。而霍克斯將書名《紅樓夢》譯為“TheStoryoftheStone”則避免了red在中西文化差異而產(chǎn)生的困窘,更加貼合西方文化的理解。例2:警幻道:“就將新制《紅樓夢》十二支演上來。”(第五回)霍譯:‘Youcothetwelvesongsofmynewsong--dancesuite“ADreamofGoldenDays”,’saidDisenchant-ment.楊譯:“Thetwelvenewsongscalled‘ADreamofRedMansions’,”orderedDisenchantment.此例中,楊譯本“紅樓夢”仍為“ADreamofRedMan-sions”,霍克斯則將其譯為“ADreamofGoldenDays”,從文化因素理解,golden一詞代表富裕、繁榮和成功,這與“紅”在中國文化中的涵義有相似之處。
2.地名中的“紅”例3:紅香綠玉改作怡紅快綠,即名曰怡紅院。(第十八回)霍譯:Sherenamed‘FragrantRedLucentGreen’‘CrimsonJoysGreenDelights’namedthebuildinginitsgrounds‘TheHouseofGreenDelights’.楊譯:‘CrimsonFragranceGreenJade’waschangedto‘HappyRedDelightfulGreen’alsocalledHappyRedCourt.“怡紅院”是《紅樓夢》主要人物賈寶玉的住所,在書中出現(xiàn)了76次,所以“怡紅院”的翻譯頗為重要。這里霍克斯采用歸化譯法,把“紅”改成了“綠”。西方文化中,綠色表示年輕、活力,更容易被西方讀者理解。但正如上文分析,由于“紅”在原著中的象征意義太強(qiáng)了,失去了它,譯文失色不少。楊憲益想要盡可能多地保存中國文化因素,所以他采用直譯,將“紅”譯為red。
3.人名中的“紅”例4:麝月笑道:“把一個(gè)鶯鶯小姐,反弄成拷打紅娘了!……”(第五十八回)霍譯:……Muskcouldnothelplaughingatitsincongru-ousness:“Imustsay,youdon’tlookmuchlikeCuiYing-yingatthemoment.Reddieafterherbeating……”楊譯:Sheyueteased,“MissYingyinghasturnedintoHongniangafterabeating……”紅娘是《西廂記》中崔鶯鶯的侍女,促成了鶯鶯和張生的結(jié)合。后民間把紅娘作為幫助別人完成美滿姻緣的熱心人的代稱。西方讀者不知道這個(gè)故事,所以難以理解紅娘這個(gè)名字的涵義。楊憲益將紅娘直接譯為Hongniang,而霍克斯將其譯為Reddie。另外原著第四十回中也出現(xiàn)過“紅娘”二字,這里霍克斯仍然將其譯為Reddie,楊憲益則用maid代替Hongniang,指出了紅娘的身份。這樣既有助于西方讀者理解典故,又勾起讀者進(jìn)一步了解中國文學(xué)的興趣。
4.服飾中的“紅”例5:林黛玉道:“……一個(gè)新新的大紅猩猩氈斗篷放在那里……”(第三十一回)霍譯:……newscarletfeltrain-capelyingthere……楊譯:……newredwoolencapewaslyingthere……此例中,楊憲益將“大紅”譯為red,而霍克斯譯為scar-let。正如上文分析,“紅”在西方文化中的涵義與中國大相庭徑,所以霍克斯多數(shù)情況下都避免在其譯本中出現(xiàn)red。而楊憲益認(rèn)為譯者應(yīng)該盡可能保留原文在語義和形式上的風(fēng)格,以促進(jìn)中國文化發(fā)展。
5.詩詞中的“紅”例6:無材可去補(bǔ)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第一回)霍譯:FoundunfittorepairtheazureskyLongyearsafoolishmortalmanwasI.楊譯:Unfittomendtheazuresky,Ipassedsomeyearsonearthtonoavail.《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為了便于抒發(fā)感慨,也為了引起讀者的興趣,在全書開頭虛構(gòu)了一個(gè)夢幻般的故事,將讀者引入迷離倘恍的神話世界,詩中頑石不能匡時(shí)濟(jì)世,被棄置世間,其實(shí)是作者以頑石為喻,抒發(fā)自己的悲憤。“紅塵”即指人世間,是佛家語,楊憲益將“紅塵”譯為onearth,雖然與sky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未能表達(dá)出曹雪芹對自己命運(yùn)的感慨。而霍克斯版本的“afoolishmortalman”可使西方讀者清楚的明白“紅塵”的含義,切身體會原著作者的萬千感慨。
綜上,考察了楊譯本和霍譯本中關(guān)于“紅”字的不同翻譯,可以得出,譯者的文化觀必然影響其翻譯策略。“向外國人如實(shí)介紹中國文化”是楊憲益先生一貫的翻譯思想,也是他在翻譯《紅樓夢》的過程中一以貫之的翻譯原則。[8]所以楊憲益版本更多的采用直譯,將紅直接譯為red。從巴斯奈特領(lǐng)軍的文化翻譯學(xué)派對翻譯活動中文化傳遞的主張來看,楊憲益翻譯《紅樓夢》過程中為了保存民族文化而使用的翻譯策略和技巧則無疑是超前思想指導(dǎo)下的結(jié)果。而作為七十年代的西方翻譯家,霍克斯受當(dāng)時(shí)西方社會文化的影響,更注重譯文的可讀性和可接受性。故其版本幾乎見不到red,更迎合西方讀者的口味。
作者:朱薇單位:中南民族大學(xué)外語學(xu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