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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彝(1847—1919)原名德明,后改德彝,字在初,一字峻峰。祖籍福建,后遷至遼寧鐵嶺。清初合滿蒙漢三族時,張氏祖輩歸于漢軍鑲黃旗,入關后世居北京。張德彝自幼入私塾讀書,“家貧,學費每給于祖舅氏”。因為頗為聰穎,于同治元年在嘉興寺通過了由文忠公(文祥,同文館的籌劃人之一)舉辦的考試,以“義學生”的身份,進入同文館學習英文。張德彝憑著他扎實的功底和刻苦努力成為同輩中的佼佼者。他因成績優秀被多次授命出使外國,從隨員、翻譯、參贊再到后來的駐英公使,仕途之路較其它“正途”榮耀的多。最重要的是他憑著深厚的文學功底,細心觀察西方,為后人留下了70多卷、大約200多萬字的海外游記,成為研究中西文化交流方面的重要史料。
1、張德彝對西方的認識
張德彝八次出洋,前后約四十余年,大半生都在西方游歷,因此他對西方的認識較全面深刻。張有詩云:“多游邦國見聞廣,久歷風塵心地寬”,足見他見識之廣,認識之深。他一貫秉持“雖辱承譯事,而一切密勿闕而不書”的原則,把所到之處“見所聞見,山川風土,語言文字,下及草木鳥獸魚之細,悉筆諸書而詳記之”,讓我們可以詳盡的了解到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西方社會。
1.1西方政治經濟方面。張德彝第一次出洋雖主要為風土觀光,但也去參觀了英國的議會大廳。張較為詳盡的介紹議會情況,是他隨郭嵩燾駐扎英國時,隨同馬清臣進入議會旁聽,他介紹了議會討論政事,可互相反駁辯論,表決統計票數,宣布結果,“利病之當興除者,曲直之當申辯者,隨時布聞下院而上陳之”。張德彝對此民主政治贊譽很高。張德彝也提到了西方國家的工人運動。他記載了一些資本主義國家早期的工人運動,多是工人為了增長工資,延長休息時間而進行的游行斗爭。雖然張的紀錄多是簡短的,無法看透爆發工人運動的深刻的社會原因和必然趨勢,但這畢竟是中國人對世界工人運動最早的實錄。對于西國體制的關注,自然少不了要對于西國的軍事國防的研究,張德彝對西國武備的強大描寫的很多。其中對于西方軍制,兵役方面描寫的較多。初到英國,張就有幸參觀英國的軍營,看到士兵的住房、廚房、軍醫院、軍用書房等設施一應俱全。相對于中國的綠營軍的軍備松弛,作風散漫,這里的井井有條、“人皆勤勉”令張贊嘆不已。另外,張德彝在西方時,還參觀游覽了很多軍事博物館。在倫敦看到了西國古代的盔甲武器,在德國參觀了軍事博物館內的各式大炮,各種軍事地圖,軍服盔甲,水師博物館陳列的各式戰船等等。
1.2西方科技教育文化方面。張德彝在西方游歷時,參觀了很多的工廠,如造船廠、紡織廠、造酒廠、農機廠、軍工廠等等,這些工廠都是機器生產,不用人力。這些機器化的生產在19世紀末的中國已經開始建立起來,不足為怪。最吸引張筆耕不懈的是那些以機械生產為依托的各種先進、實用的各式發明創造,如電報、電話、打字機等等。西方教育非常普遍,教育水平較高。張德彝在海外呆了多年,深刻的體會到了教育對于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重要性。教育為立國之本,是國家強盛人民幸福的根本。他在書中寫道:“余嘗遍歷歐西,知民之智愚,視乎識字之多寡。故他很關注于西方的教育。他觀察到西方各國都是全民普及教育。“凡西國兒童,不拘男女,凡八歲不送入學者,議罰有例”,西國國民無一不識字,即使是車夫雜役,都能閱讀報紙而增長見聞。
1.3西方社會生活。各民族因為地域不同、風氣不同、民族傳統不同,都有各自反映其民族特色的社會生活習慣,各有利弊。如果從自身民族固有的道德觀念出發,去衡量其他民族的優劣,必有失偏頗。張德彝秉持中立的原則,從“異域人”的角度去客觀公正的描述西方社會生活現狀的,大到社會制度,小到鄰里家常,無所不有。我們在驚嘆于他帶給我們如此真實詳盡的西方社會的同時,也被他所介紹的西方社會所吸引。在此選舉其中有別于當時晚清社會的內容加以分類說明。先說飲食方面,張德彝最初對西方的飲食評價很差,基本上反映了中國人對西餐的最初印象。隨著他在西方國家待的時間稍長些,他對西方飲食有了很大的改觀,對西餐的批評減少,并且還夸獎西餐做法衛生干凈。穿著打扮方面,給張的第一印象是各國服飾都很近似,凡是婚娶會客喜慶的時候,大都穿白色,而孝服則大都是青色,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部分西方國家的孝服改成黑色。這與中國喜慶日子穿紅色,葬禮穿白色衣服,正好截然相反。西國男女一年四季都佩戴帽子,手套,女子還以戴假發為美。張德彝還發現西國婦女服裝顏色多樣,樣式時常翻新,大都以法國巴黎樣式為流行款式。居民住房方面,首先映入張眼簾的是樓房皆一律,整潔寬敞,環境幽雅。這與中國北方低、矮、臟的中式民居建筑有明顯區別。即便是在一些人群密集的大城市,西方人民也會設法創造良好的居住條件。初到法國時,張住進豪華賓館里,睡在柔軟的羽絨床上,舒服至極,稱“若當寒夜迢迢,頻來好夢,人之溺于衽席者,又焉肯負此香衾哉?”如此一句戲言,卻一語道破了張對于西方人民居住生活舒服享受的欽佩羨慕之情。張德彝在他的游記里用了很多的筆墨在西方城市的下水道、公共廁所、街心公園等設施,流露出對西方文明的感嘆。
張德彝自幼熟讀四書五經,受封建思想束縛。現在學習了洋文,走向外交領域,并不是他所自愿的,若不是家道中落,他定是選擇苦讀圣賢書籍,他朝一日趕赴科舉,望能中舉光宗耀祖。在海外多年,雖見慣了新奇事物,但仍不改他迂腐的思維方式。在西期間見到西國子女不以孝道為重,結婚后另立門戶,子不侍奉父母,媳婦不侍奉公婆,極為不恥,認為缺少教化;張在《三述奇》中記述了當時法國的巴黎公社革命的全過程。他雖然客觀的記述了當時巴黎人民革命的一些細節經過,內心也充滿著對革命軍隊的同情敬佩,但身為封建王朝的官員,他錯誤的認為巴黎公社革命同中國的太平軍捻軍等是一樣的,都是“以下犯上”,是叛勇。深受封建忠君思想毒害的他絕看不出共產國際、無產階級的力量對世界資本主義的歷史命運產生的深遠影響。張德彝雖在一些事情上認識膚淺,有失偏頗,依然沒有擺脫迂腐陳舊觀念的束縛。但因其不同于他人的出洋經歷,使他能夠走出國門,親歷西方帶給他的震撼和沖擊,視野大為開闊,使他較其同僚帶有先進的思想見地,他多少能沖破封建的封鎖,正視自己國家的不足,勇于向西方學習。這一點是最難能可貴的。
3、張德彝在近代中西文化交流中的作用
張德彝著書的目的就是“愿海內士君子共聞此奇,得知天下時務之屢變,風景之日新,不誠愈出而愈奇哉”。八本日記中“奇”物多不勝數,其中很多東西在中國還不普及,甚至在中國聽所未聽,聞所未聞的,張德彝是較早把他們介紹到中國來的人之一。如對鋼琴、巧克力、縫紉機、橡膠、電梯、自行車、火車等等新奇的器物還有很多,我們不在一一論述。張所說的“奇”事都是當時在中國鮮有發生的事情,與中國人為人處事方式看法所不同的,與中國民俗相比有優有劣,能使國民擇其優者而行之。從十七世紀以來,歐洲貴族通過多種渠道購買收藏中國的瓷器、絲綢、繡品、服飾等等,以擁有華物為貴。鴉片戰爭后,西方國家的士兵將領更是利用中國戰敗,變本加厲地從中國又騙又搶了很多的中國字畫、書籍、物品等,盡其所能的運回國內,其中不乏珍稀古物。張德彝出洋期間,就在西方各地見到了很多的中國物品。每到一處,張都去參觀當地的博物館、積奇館等展覽會場,見到了很多中國藏物。這些書籍、物品一方面顯示了西方國家對我國的野蠻掠奪,另一方面也反映了西方國家對中國的關注。
不管中國文化以前在西方扎根深淺如何,張作為一名深受中華文化熏陶的晚清文人,也希望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宣傳中國文化,希望能彌補當前中國被殖民統治的窘迫局面,為中國爭回些顏面。對于西人索求墨寶,張都有求必應,樂此不疲;張向人講解了很多中國知識,如中國音樂、見面禮節、飲食、車馬、絲綢、中國糖、服飾等等;張受儒家思想教誨多年,他在西期間還不忘宣傳儒家思想,在參觀布拉格的小學時,應邀演講,大談忠孝節義,宣講中國圣教(孔孟)。當有人問及儒教問題時,張不無得意的夸贊一番。文化交流是雙向互動的。在西學東漸的大局勢下,我們也不容忽視中學西進的存在力量。張德彝在大篇幅的介紹西方的同時,也在以自己豐富的學識,高尚的東方道德操守感染著周圍的西方人民。他的舉手投足,言辭交往之間,都足以讓西人感受到東方文明的魅力。張憑借著自己深厚的文化底蘊,在西方積極的傳播中國文化傳統。這種彼此之間的親密接觸,帶來的是文化交流的更加具體化、深入化。張在西方的生活,一定程度上拉近了西方與中國的距離,促進了雙方民族的了解和友好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