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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樂對電影敘事基調的奠定
對電影配樂來講,配樂與畫面統一和諧比配樂本身的質量更重要,這是電影配樂的重要原則,配樂必須與電影畫面和劇情完整融合、無縫對接,才能達到烘托氛圍、推進劇情的最佳效果,而如果電影配樂過于突兀,則使觀眾對配樂本身過于關注,忽略了導演表達,造成了喧賓奪主,因此好的配樂是隱性的、無形的,如同萬物賴以為生的氧氣,看不見摸不著,卻又須臾不能消失。在《海上鋼琴師》中,莫里康內向我們展示了他過人的配樂技巧,使音畫在互動之間獲得了和諧之美,完美地實現了配樂對電影的輔助功能。電影配樂與畫面的完美結合組成了觀眾的觀影體驗,也在潛移默化中實現了觀眾對電影主題的領悟與思考,讓觀眾與導演意圖之間達到完整的默契,電影配樂與電影畫面共同作用于觀眾的精神領域,使之獲得情感與生命的共鳴,引發對1900傳奇又璀璨人生的認同與追思,配樂與畫面共同奠定電影敘事基調,是一部優秀電影所必須具備的審美品質,在二者的配合上,《海上鋼琴師》主要體現在對主題和氛圍的營造中。影片中,莫里康內通過電影配樂,向人們講述了1900這位鋼琴天才傳奇的一生。1900固執地堅持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放棄了富貴榮華和璀璨愛情,將這艘游船作為寄托自己音樂和心靈的惟一居所,用多情、敏感和洞悉一切的美麗心靈,看透世間百態和人生無常,用音樂表達自我對生命的反思和對庸俗現實的對抗,直到游輪被炸毀沉沒,1900依然不肯離去。1900與游輪一起毀滅,選擇一種絢爛的死亡,而不是回到世俗世界迷失自我,這種單純,對音樂的熱愛和對生命純潔性的捍衛令人感傷。
電影主題曲貫穿影片首尾,在飄逸靈動的曲風中,營造出慷慨激昂又寬廣寧靜的氛圍,正如1900生存和死亡的游船大海。成功的電影配樂,能夠使觀眾得到心靈的凈化和靈魂的升華。在《海上鋼琴師》中,電影配樂本身就蘊涵了以純凈的音樂對比名利欲望的物質世界的意味,它以一種舒緩流暢、娓娓道來的風格縈繞全片,奠定了整部電影的悲情氛圍。電影開始時,被窘迫生計所迫,麥克斯不得不賣掉自己心愛的小號,當最后一次吹響小號,電影主題音樂響起,喚起了樂器店老板的思緒,他播放了一張陳舊的CD,正是1900演奏過的樂曲,兩個陰陽永隔的好友仿佛再度聚首,音樂跨越了時空,將這段友誼和經歷再現出來,可嘆世事境遷,快速浮躁的時代已逐漸侵蝕了純潔的音樂,人們的精神世界越來越空虛,塞滿了浮躁和名利,而這恰恰是主人公1900選擇遠離陸地的原因。在嘹亮的小號聲中,麥克斯內心的懷念和感傷真情流露,而唱片中的鋼琴聲又如同天籟,仿佛涓涓細流在麥克斯的心田奔流。在配樂中,1900的傳說一點點展開,電影主題曲隨著劇情的深入多次出現,畫外音主要由管弦樂器演奏,風格完整統一、一以貫之。電影結束前,主題曲再度響起,與電影前段樂器店老板播放唱片相互呼應、互為烘托,回扣主題,這一旋律也成為麥克斯與1900的訣別序曲,1900對自由靈魂的捍衛、對浮華名利的淡漠與對音樂的無限摯愛,使他的人格與生命呈現出別樣的厚重與偉大。
配樂對劇情發展的預示與推動
音樂本身就具有推動故事情節發展的作用,又恰是對于情節跌宕起伏的最好表達,這也是大部分電影的特點,它能夠表現出一種高潮、舒緩、再高潮、再舒緩,高潮和舒緩相互交替表現電影的節奏,對于影片情節的發展具有強大的推動作用。[1]在電影的前半段,主人公1900的摯友麥克斯被聘為“弗吉尼亞號”游輪的小號手,是夜風浪來襲,游輪起伏不定,電影鏡頭在麥克斯與夜色里洶涌起伏的海浪中間或轉換,麥克斯踉蹌翻滾、亦步亦趨,此時配樂以巴松、短笛等木管樂器為主,在配樂的中低音區,配合游船上晃動的環境,配樂的節奏是歡快輕佻、俏皮幽默的,將風浪塑造成一個喜歡和人們開玩笑的精靈,將麥克斯的窘迫和憨態刻畫得淋漓盡致。本段音樂結束后,主人公1900出場為麥克斯解圍,在鏡頭遠景俯拍角度下,麥克斯的身影在閃電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木管音樂繼續,麥克斯張開雙手不停晃動。1900將琴蓋打開,麥克斯隨即撲到了鋼琴上,極富特點的木管樂曲告一段落。隨著弗吉尼亞號游輪的不停晃動,鋼琴猶如一葉在海面上隨波逐流的小舟,搭載著1900與麥克斯起伏不定。此時,從1990翻飛的手指下傳來活潑、輕快的鋼琴伴奏,像是一首即興的舞曲配合著畫面的節奏。鋼琴聲隨著周遭環境的搖擺而變幻著節奏,麥克斯也漸漸適應了這攝人心魄的鋼琴演奏。麥克斯趁著鋼琴接近酒臺,隨性抽出一瓶美酒,當鋼琴再次回到相似位置時,又順手將酒瓶放回。這一抽一放,均巧妙地落在了鋼琴配樂的重拍上。畫面的展現與音樂的動感渾然一體。隨后,1900琴鍵上的手與海浪疊化于一處,背景海浪聲與配樂亦獲得了節奏同步。這一片斷錄音與畫面合成的獨具匠心與渾然天成堪稱電影史上音畫合一的完美經典。此外,《海上鋼琴師》在配樂上,不但與畫面間的結合和諧一致,還進一步豐富了電影畫面的意義與內涵,融合為電影劇情的一部分,推進電影劇情發展。在輪船大廳的舞會上,麥克斯詢問1900鋼琴演奏的靈感時,1900采用幾段風格迥異的即興彈奏,巧妙地刻畫出舞會上四個人物的心理狀態和人生過往。如,那個衣著華麗的手中拿著香煙、畫著陰郁眼線的滿臉皺紋的女人,1900將她看做是個弒夫私奔的女人。此時音樂變得激昂慷慨,重音迭出,如同一聲聲沉重的嘆息,曲風帶有明顯的吉卜賽風格,描繪出了人物澎湃不羈的內心世界。[2]隨后,鏡頭中出現一個略帶哀傷的男子,他被1990描述為為情所困、深埋于往事中的憂郁男人。音樂在節奏上也變得舒緩柔和、略有傷感,如同一條緩緩流淌的溪流。這些正是因為有了配樂的介入,才使得孤立的畫面得以完整,使不同人物特征與內心情感得到淋漓盡致的體現。僅用了短短幾個鏡頭就使人物形象變得飽滿豐富,而這正是因為配樂的魔力。正是有了音畫合一的完美呼應,才使電影獲得了任何單獨的視聽元素所無法實現的綜合、立體的審美效果。
配樂對劇情的具體闡釋與延伸
配樂不僅僅是電影情緒的渲染者,更是電影的主基調,電影配樂對電影劇情起到具體闡釋與延伸的功能,拓展了電影劇情的廣度與深度。在電影《海上鋼琴師》中,莫里康內的音樂與托納托雷的畫面配合達到了天衣無縫、震撼感人的境界,著名的“鋼琴決斗”段落,電影配樂對劇情起到了絕妙的渲染和闡釋作用。在“鋼琴決斗”開始時,Jelly出現在畫面中,伴隨著一段低調、陰郁、壓抑的音樂,隨著Jelly的正式現身,隨之切入一段更為低沉的大提琴音樂,將整個環境的張力完美地表現出來。在斗琴的結尾,1900彈奏了那首根據俄羅斯作曲家科薩科夫《野蜂飛舞》改編的Enduringmovement,這首曲子運用了模進、分裂、閃回等手法并加入了大量經過句,如同多個人在同時演奏,同時電影鏡頭采用了疊加的表現手法,1900的臉上汗水淋漓,魔幻般的指法就像多人同時演奏一首樂曲。[3]一曲終了,1900演奏完這首極富技巧的樂曲,震驚全場后長達十幾秒的無聲和留白運用更是精彩經典,將1900的爐火純青、無懈可擊的鋼琴演奏藝術表現得淋漓盡致,把全體觀眾的情緒帶到了震撼的巔峰。
莫里康內的大師級地位早已毋庸置疑,他憑借多部經典電影配樂獲得了奧斯卡終身成就獎,《海上鋼琴師》再一次印證其寶刀不老的實力,他既讓古典的音樂技巧變得平易近人,直探人心,也讓通俗的音樂類型有脫俗的表現,而且完美將各種音樂素材重新結合再造,為樂迷與觀眾帶來新的音樂創意與音樂感受。《海上鋼琴師》是一部音樂與畫面完美融合的作品,配樂與畫面、配樂與劇情和諧統一,增添了整部電影的藝術感染力與審美效果。電影主人公1900的故事充滿了唯美主義的傳奇色彩,他完美而充滿理想主義的一生,反襯了當代社會充滿世俗欲望的喧囂,諷刺了人們精神家園的荒蕪。也許,1900僅存在于人們的美好幻想中,1900永遠不會出現在塵世喧囂中,1900的生命與音樂是不可分割的,配樂大師莫利康內正是通過這些靈動美妙的音符,將一個美好、純凈而飽含深情的生命呈現于觀眾眼前,令人哀挽沉思、難以忘懷。(本文作者:李艷紅、張建萍單位:河北大學藝術學院、石家莊市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