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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文化是人類總體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人類歷史上,宗教和體育并非毫不相干的兩個生活領域,二者以特定的方式緊密結合、互利共生。從起源來說,人類對身體生命的死亡恐懼構建了宗教源起的終極關照。從作用來說,宗教崇拜中的身體儀式構筑了人神之間的溝通和人們內部的認同。從發展來說,伴隨世俗化的演進,體育得以揖別宗教而走上獨立前進的征程。但是,體育領域的失范和危機,得到了宗教的適應性“反哺”和服務,現代體育甚至呈現出“回歸”為一種新的“崇拜”的趨向。
1死亡恐懼:宗教根源的身體詮釋
宗教信仰無疑是人類最復雜的精神現象之一。對于宗教根源的解釋亦極為復雜,涵蓋了歷史、文化、社會、認識及心理等各個層面。其中,比較經典的理論有兩個:“畏懼自然說”和“社會壓迫說”。前者認為人們對自然界的愚昧無知以及由此而產生的依賴感和恐懼感,是原始宗教產生的重要原因?!吧鐣浩日f”的基本觀點則是在人類進入階級社會以后,受到自然力量和社會力量的雙重擠壓,被壓迫者幻想通過宗教擺脫現實生活的深重苦難或求得精神上的慰藉,剝削階級也需要利用宗教從精神上麻痹群眾。由此認為,在階級社會里,階級剝削和階級壓迫是宗教繼續存在和發展的主要根源。我們認為,“畏懼自然說”經不起科學發展日新月異、宗教卻依然存續這一現實的推敲,而“社會壓迫說”則明顯違背下面的事實:(1)宗教存在于各個社會形態,包括無階級社會;(2)宗教的信眾跨越社會的各個階層,包括統治階級;(3)有的宗教甚至是全民性的宗教,如伊斯蘭教。由此,我們有必要為宗教的起源與存續尋找一種新的解釋,這一解釋必須既能說明宗教存在的恒久性,又能克服“社會壓迫說”的局限性。我們都知道,人類的一切活動都起源于需要,或者說我們總是能找到行動背后的動機?!爸灰祟愖顬樯顚拥纳Щ蟠嬖?,宗教就必然存在”?!吧娌⑶已永m生存,覓食并且生兒育女,這兩者在過去一直是人類的最基本的需要,而且,只要這個世界繼續存在下去,它們就仍將是人類的最基本需要”。但飲食男女乃人之常情,顯而易見,并不構成困惑。那么,人類最為深層的生命困惑是什么呢?冥思之后,我們的目光落在了人類一切生命活動(包括精神活動)的物質載體———身體———上。造化弄人,人類擺脫了動物的混沌,有了自我意識和理性思維,獲得了生活和人生的自覺,得到了與萬物相比更好的生存狀態,然而也為之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失去了天真無知的狀態,覺察到了死亡的存在,產生了對死亡的恐懼感,具備了死亡的痛苦意識。無論生在何種社會形態,不管活在何種社會階層,死亡最終都會毫不偏袒地降臨到每個人的頭頂,從而成為各個群體、所有個人的無盡焦慮和終極恐懼。原始社會,人類由于不理解死亡的自然現象,感覺這種現象非常神秘非常恐怖。死亡概念的形成與確立,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超越死亡的心理渴求,豐富了人類的想象力,鍛煉了人類的心智,促成了宗教和哲學的產生。柏拉圖說,“哲學是死亡的練習”;叔本華說,“死亡是哲學靈感的守護神”;雅斯貝爾斯說,“從事哲學即是學習死亡,從事哲學即是飛向上帝,從事哲學即是認識作為實有的存在”。為了消除對死亡的焦慮和恐懼,各種宗教都對死亡做出了解釋,對死后的世界進行了描述,對來世表達了不同的看法。王志遠教授2014年5月25日于北京大學百年講堂做《般若三經概說》的講座時,開篇就說“般若是了卻生死的智慧”。這些都印證了日本學者富木謙治對死亡的宗教解釋,“消除(對死亡的)恐怖不是用科學而是用宗教。”英國文化人類學家馬林諾夫斯基亦將個人之間的感情和死亡的存在作為宗教信仰的源泉。他認為,在人類樸素的心理上或者說在生理上,有一種對死亡的本能反對———覺得死不是真的或者想當然地認為人的靈魂是永生的。
2身份認同:宗教儀式的身體詮釋
2.1儀式與儀式的意義儀式指典禮的秩序形式,儀式代表著一種傳統、一種文化、一種神圣。宗教儀式是宗教信仰的外在表現形式?!白诮潭Y節”規定的“行為規范”成為人們日常生活需要遵守的標準。積極的宗教儀式細節及過程能進一步強化族群的行為規范,而消極的宗教儀式則用來阻止某些特定的行為,如使用不恭敬的語言,觸摸或破壞神圣的祭品等。禮儀先行論者甚至把宗教禮儀看成是古代宗教的全部內容,儀式在宗教中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宗教儀式具有豐富的心理內涵,就普遍存在的臨終禮儀和喪葬儀式來說,“死前的禮儀正好證實了一個垂死的人在莫大的沖突中所需要的情緒上的展望和慰藉”,而守尸、超度、埋葬等喪葬儀式則是生人與死人之間的一種精神上的合作。如果沒有這些儀式以資調劑的話,遭逢此絕大變故的生人,尤其是親屬便會墮入方寸皆亂的情緒中,這種情緒對個人和社區都是十分危險的。經歷儀式本身就是一種學習和免疫力的培養,“任何多次親歷過別人喪葬儀式的人,對自己的死便會在心理上有所準備”,數度的“練習”之后,他/她便會產生自己的來生可以預期的清晰表象??傊?,宗教信仰可使個人擺脫精神上的沖突,從而使社會避免瓦解,而這種影響的現實載體便是宗教儀式。
2.2儀式與儀式中的身體活動宗教儀式包含豐富的身體活動。杜爾凱姆認為體育比賽中所呈現的各種儀式是脫胎于傳統的宗教活動之中的???#8226;迪姆在《體育世界史》這一巨著中,一開始便宣稱,“所有的身體運動(Physi-calExercises)一開始都是帶有祭禮性質的”。斯圖爾特•庫林也在《民族志》的長篇概要中寫道:“孩子們有很多其它的娛樂項目,比如說玩陀螺、玩打仗,以及其它類似的模仿性體育項目,但是最早被描述的游戲卻是僅限于成年人及青少年,而非孩童,而且通常是在特定的季節被作為特定節日或是宗教儀式的附加活動……通常,游戲是以儀式的形式出現,用來取悅上帝,祈求土地多產、天降甘霖、賜予和延長生命、驅除惡魔或是治愈疾病”。[6]-20有足夠多的證據來證明他們的觀點,原始社會中,人們經常將跑步、跳高、投擲、摔跤,甚至是打球融入他們的宗教儀式或宗教慶典。作為原始宗教儀式雛形的巫術,其儀式上也有體育的影子。現代心理學告訴我們,巫術舞蹈作為一種感應活動,在其產生之初,歸根到底只不過是激情和欲望自然而然的流露和宣泄。正如作為一場激烈的網球或臺球比賽的觀眾,當你看見擊球者伸出球桿,你的手臂就會隨之不由自主地變得緊張,躍躍欲試地伸出去;看見網球飛越球網,你就會情不自禁地蹺起一條腿,似乎要幫著那個網球跨越障礙。這一原理,可用于解釋今天歐洲仍有遺俗:一個種大麻的撒克遜人,如果他想讓他的大麻長高,就會在大麻地里使勁蹦高跳舞;馬其頓的農民在翻耕農田之后,就會把鐵鍬使勁地拋向空中,在它落地時伸手抓住,同時喊道“鐵鍬飛得高,莊稼長得好。”作為高貴死者備極哀榮的標志的葬禮競技會設有摔跤等競技體育比賽。古代印度的瑜伽也是旨在滿足宗教儀式表演的需要而進行的。那時候的競技體育完全就是宗教儀式的一部分,古奧林匹克運動會,例如:皮提亞運動會(Pythian)、地峽運動會(Isthmian)、尼米亞運動會(Nimean)、阿希那克運動會(Athenaic)都是神圣的節日,是古希臘人宗教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用一位學者的話來說,“古奧林匹克運動會是神圣的運動會,在一個神圣的節日,在神圣的地方舉行;運動會是為了表示對神的崇敬而舉行的一種宗教活動。那些人參加運動會是為了為神服務,他們的獎賞來自于神……古奧林匹克運動會來源于宗教。”[6]-25至此,我們甚至可以比較有把握地得出這樣的推論:原始文化中很少有哪個詞能表達我們現在意義上的體育,如果我們一定要將體育定義為現代語境中的一種非功利性的身體競賽或活動,那么我們也許只能說原始人根本就無體育可言。與“身體運動”截然不同的體育,也許一開始就是帶著宗教意義而進入原始成年人的生活的,只是我們時代本身泛濫的世俗主義導致我們低估了原始體育的宗教意義。為了嚴謹和以示區分,我們似乎有必要將宗教語境下的這種身體活動稱之為“身體儀式”,盡管它與“身體活動”在形式上指向的是同一對象。
2.3身體儀式與身份認同處于特定社會意義網絡中的個人、種族和階級,他們的身份將對其行為產生重要的影響,反過來,他們特定的行為又可以對其身份產生強化和固化作用。身體儀式在宗教祭禮中的廣泛存在,就是源于其獨特的身份認同價值。這種認同體現為兩種類型:要么是通過身體活動來博得崇拜對象———神或超自然力的認可,即“娛神”;要么是通過身體活動來獲取族群或城邦———社會的認可,即“娛人”。首先,身體儀式(身體活動)在博取神的認同方面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抽象思維能力不發達、語言能力相對低下的原始人,在從事宗教活動時,需要在一種內在信仰的支持下,通過某些外在的行為來實現與神的溝通和交流。例如,古希臘人雖然敬畏諸神,但是在他們的心目中,神和人卻是同形同性的。在《荷馬史詩》中,奧林匹斯山上的諸神“有著凡人一樣的七情六欲;像人一樣彼此爭吵不休;需要吃喝和睡眠”?;谏鲜觥疤烊艘焕怼钡恼J識,他們認為,人神溝通是可能的,只是這種溝通需要借助一定的方式或途徑來加以實現,而身體活動就是眾多方式中的一種。如上天崇拜中的天梯神話,就是幻想借助神奇的天梯實現與神靈交流。人是有限的,神是無限的,但這種有限與無限的距離可以通過一項運動來加以縮短,這項運動便叫做奧林匹克。人的肉體能力的有限性和神靈感性能力的無限性之間所形成的巨大張力,正是構成古希臘奧林匹克運動向極限挑戰的內在動因。奧林匹克競技,就是古希臘人以他們的勇猛和力量,通過競技賽會的禮拜儀式,拋棄個性、以最完美的方式對宗教傳統的內容加以表達,充當神自我表現的中介。兼具形而下的色彩和形而上的意義的體育運動便由此成為使人的肉體機能全方位地向神靈接近的一項文化創舉?!吧系郯?”泰安那的圣人阿波羅尼奧斯醉心地說,“人類世界里沒有什么能像這樣與眾神親密接觸了”。其次,身體儀式(身體活動)在獲取和保持族群、城邦或團體身份方面亦具有類似作用?!皟x式的一個重要因素在于它的集體性,是由若干有著相同情緒體驗的人們共同做出的行為。一個人獨自享受他的晚餐當然算不上儀式,但是,一群人在同一種情緒的影響下共進晚餐,卻常常演變為一場儀式”。集體性和強烈的情緒體驗經常把單純的行為發酵成儀式,在原始人中尤其如此。單獨的一個野蠻人,他也會激動地手舞足蹈、歡呼雀躍、恐懼顫栗,但是往往略顯薄弱,難受重視,只有當這些動作由群體一起做出的時候,才具備一定的規律性,才會劇烈和持久,才會成為集體感受,才能訴諸儀式。對早期人類社會來說,神圣化秩序的支配性和整合性是非常有效的。涂爾干曾深刻地指出,“任何膜拜儀軌,實際上強化的都是作為社會成員的個體對其社會的依附關系”。如野蠻人源于信仰的扮獸舞蹈,可以追溯到人類文明的早期,這種早期文明以結晶的形式存留下來,就是所謂的“圖騰制度”?!皥D騰”意為族類,既指動物的族類,又指人類的族類。澳大利亞土著以袋鼠為標志,并且樂于藉此體現其族群的認同感,他們扮演袋鼠的目的,不是為了模仿,而是為了“參與”,表示對族群和社會的歸屬。后來,當人類的自我意識更加覺醒,開始把自己和他的族群同胞區分開來,人們才開始認識到,自己不是一只跟其他袋鼠一樣的袋鼠,這時,有意識地模仿其他圖騰動物,就被作為一種強化和恢復其族群歸屬感和一體化的手段。
3世俗演進:身體對宗教的脫離
奧林匹克和其他的“花環運動會”都是神圣的節日,體育賽事通常被賦予宗教意義,但是我們也可以在古希臘人的生活中覺察到體育世俗化漸進的腳步。“人們所提到的‘世俗化’并不是說一個起初的宗教現象變得世俗了,而是說一項體育賽事(Athlet-icGame)原本充滿宗教含義,卻開始關注一些內在性的東西———游戲、練習、競爭。”體育除了作為膜拜諸神的活動之外,也逐漸變成了這個城邦普通人世俗生活的一部分,這就是古希臘體育所經歷的過程。從古希臘文明的任何記載中都可以很明顯地得知古希臘社會對于身體卓越的普遍關注。城邦高層十分注重市民在體育上的勝利,給予他們金錢和其他形式的物質獎賞,將他們寫進傳記,為他們樹立雕塑。被后世譽為“抒情詩人之魁”的古希臘著名詩人品達(Pindar)的《奧林匹克頌》(TheOlympicOdes)就是對奧林匹亞等競技優勝者的贊歌。蘇格拉底參加過地峽運動會,他欣賞身體的卓越,鄙視那些不以自己身體為傲的人。就連堅定不移地相信純粹的精神世界比物質世界更為高級的柏拉圖,在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名摔跤手并且在皮提亞運動會、尼米亞運動會以及地峽運動會上多次獲獎。普通市民都以最有體育才能的人為榜樣,每個城市都配備了體育設施。我們可以肯定那些在體育場鍛煉的人肯定不會忘記向諸神祭酒,然而我們也可以覺察到體育的世俗化。
羅馬社會繼承并發展了體育世俗化的傾向。羅馬人既沒有體育競賽,也沒有體育節日,他們強身健體的目的隱藏于戰爭背后。他們感興趣的體育賽事是打斗性質的賽事,包括摔跤、拳擊、搏擊。古羅馬的衛道士們常常嘲笑那些對希臘體育表達興趣的人,認為他們是墮落的、退化的。古希臘的身體和諧發展理念以及追求身體的美與高雅都被看成是女人氣的。即使對在第三次迦太基戰爭中戰勝了漢尼拔(Hannibal)的非洲征服者西庇亞(ScipioAfricanus)也不例外,當他穿著希臘服裝出現在體育場時也沒能逃脫他的同胞們的流言蜚語。就連統治古羅馬帝國43年之久、古羅馬帝國的開國皇帝奧古斯都這樣的皇家聲望也不足以讓他按照希臘形式創辦“伊斯奧林匹克”運動會。在古羅馬帝國的類似的節日,羅馬人也僅僅是作為觀眾,而比賽中的運動員則來自希臘。比起賽跑或是擲鐵餅來,羅馬人更喜歡看角斗士兇殘的格斗。在習慣了面包、馬戲團和血腥的民眾眼里,任何重要的宗教意義都顯得無足輕重了。在世俗化以及其他特點方面,現代體育更接近古羅馬而不是古希臘。17~19世紀泛濫的世俗化使得現代體育讓很多宗教領袖持懷疑態度,而教徒們則正在努力尋找現代體育和基督教義之間的和諧。紐約的圣約翰大教堂的一扇彩色玻璃窗上就刻畫了棒球和其他現代體育,基督徒運動員團契(Fel-lowshipofChristianAthletes:FCA)也嘗試著用耶穌的智言慢慢改變足球、籃球和曲棍球中冷酷無情的氣質,而20世紀70年代的一首流行歌曲中,一個歌手在歌詞中請求耶穌保佑他能將球踢進“生活的球門”。然而,賽前強制性的更衣室內的禱告與用體育節日來膜拜諸神是有根本區別的。最初的競賽本身就是一種宗教行為,而對于現代大多數運動員,即使是那些在比賽中尋求神的佑助的運動員來說,競賽是一件世俗的事,神圣的諍言無助于運動員避開阻截與搶斷,宗教被遺忘在了賽場之外。
4體育崇拜:宗教對身體的回歸
體育的世俗化進程再現了競技對宗教從依附到獨立所劃過的歷史軌跡,但U-turn理論時刻提醒著人們,歷史的發展從來就不呈簡單的線性軌跡,它往往會重復自己并向源頭“回溯”。這種回溯表現于兩個層面:宗教對體育的“反哺”;體育發展為一種新的“崇拜”。1896年現代奧運會的大幕雖然在“恢復古代奧運會”的名義下開啟,但本質上卻是一個世俗的、非宗教的體育盛會?,F代奧運會以培養身心和諧發展的、有尊嚴的人,建立和平美好的社會為目標,但不斷涌現的各種異化現象———興奮劑、功利化、假球黑哨、過度商業化、運動員傷病……,卻時刻凸顯著奧林匹克的信仰危機。如何應對世界影響不斷增強的當代奧林匹克運動,并為奧林匹克信仰危機的消解做出貢獻,成為宗教界難以回避的問題。大主教凱文曾經希望借助宗教的介入來從一定程度上改善體育環境。在(雅典)奧運會臨近的時刻,84歲的教皇保羅二世宣布在教廷里設立體育部,并修建球場,意在“把體育和宗教撮合在一起,并把這個精神傳遞到世界上所有教徒的心中”。利用宗教為體育務,實際上也是宗教界正在實踐的方向。2000年悉尼奧運會上神職人員首次常駐奧運村,他們通過察言觀色來確定運動員心結,通過環境布置、心理暗示來幫助運動員祛除緊張情緒,被尊稱為“心理按摩師”。北京申辦2008年奧運會過程中,傅鐵山主教曾數度致信薩馬蘭奇,不遺余力地為北京鼓呼吁。
由最初獻給神的榮譽到漸變為運動員自身的榮譽,從展現神性漸變為展現人性,從對英雄的崇拜漸變為對自我的崇拜。所謂“世俗宗教”,是指那些不以神靈為基礎的理論、哲學和思想,但它扮演著宗教的角色,規范著人們的行為及思想。布倫伯格認為足球比賽的各個細節,包括場地、觀眾、VIP席位的設定、比賽時間的安排、球員的準備活動、入場、開球、結束,都有著強烈的宗教痕跡。諸如在奧運會和各類世界杯等重大國際體育比賽中有許多以國家為核心的神圣祭奠儀式,比如賽前唱國歌,比賽后的升國旗儀式都可以被看成人們對“國家”崇拜的儀式。從本質來看,體育明星具備了圖騰化的特質:他們雖然與其支持者一樣居住在塵世間,但是在某種場合(體育氛圍)中就被符號化為人們崇拜的對象。現在的年輕人,甚至已經不再年輕的人,似乎都在膜拜那些現代體育的英雄們。記者們提及威爾士人對橄欖球的熱情或是德克薩斯人對足球的鐘愛時,將體育描述為一種全民的“宗教”。一名澳大利亞官員說,“體育是澳大利亞終極的超宗教(Super-religion),是唯一的、每個澳大利亞人都虔誠信仰的宗教?!卑拇罄麃喿闱蛞呀洕B透到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這項運動的意義超越了運動本身,在澳大利亞,它已經成為現代“失落的社會”的強心劑。而作為美國“市政宗教”的棒球則在崇尚“國家自我超越”的理念的同時,也反映著美國男權主義思想。
5結語
對身體死亡的終極關照是宗教發生的元初動因。身體活動是古代宗教儀式的基本構成。身體活動或者是人神溝通的橋梁;或者是社會共同體的粘合劑。人們往往將現代體育的狂熱、儀式及熱情類比為一種世俗的宗教,但世俗與神圣的聯系業已割裂,對于超驗世界的依戀已然斷絕:今天,我們不會為了祈求大地豐收而賽跑,也不會為了天降甘霖而舞蹈,因為我們的休閑與信仰已然分離。但這些,并不構成宗教對體育的“反哺”和對體育發展為一種新的“崇拜”的否定。
作者:范才清 單位:湖南農業大學體育藝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