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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理論與方法

農業服務外包的決定因素：兩個視角制度變革和技術進步共同決定著農業生產環節服務外包難易程度：一方面，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下的產權明晰使得農戶可以自主決定生產什么、如何生產、誰來生產；另一方面，技術進步使得農業生產的局限性被逐步打破，農業的生產過程被分為九個環節，每一個環節從技術上來說，逐漸可以從整體剝離出來，形成專業化分工，部分農民專門從事某環節的現象開始出現。所以說，產權界定和技術特性決定著農業生產交易特性，使得農業分工成為可能，是農業服務外包可能的先決條件。同時，中國的農民不僅僅是進行生產勞作的農民，也是生產經營中的“企業家”，他們在勞作過程中，會考慮自身成本和收益。在生產過程中，農戶會根據自己資源（包括資本、勞動力和土地）的投入和收益選擇生產的方式。例如，農戶雖有意將植保環節外包，但生產過程中過高的監督成本卻可能阻礙農戶的這種嘗試。所以，從交易成本的角度而言，農戶的行為能力是決定農業生產環節服務是否外包的關鍵條件。所以從產權和交易成本的角度，評價農戶對農業生產經營不同環節外包意愿的影響因素主要來自于兩個方面：一是由制度與技術決定的農業生產交易特性，二是農戶的行為能力。（1）交易特性方面。Coase認為進行市場交易并不是如正統的完全競爭理論所假定的那樣，價格信息為既定的并為所有當事人所掌握；相反，價格是不確定的、未知的，要將其轉化為已知的，需要付出代價，同時再交易過程中時常發生糾紛、沖突，需要花費一定的交易費用［4］。威廉姆森給出的交易費用分析范式將交易費用分為資產專用性、風險性和規模性［5］。羅必良等以威廉姆森的交易費用分析范式研究土地流轉問題［6］，同理，農業生產經營過程中涉及到農機使用、自然風險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因此不同農業生產環節的生產資料投入組合并不一致，進而各個環節外包的交易費用也不一致，所以環節外包的交易特性可從資產專用性、風險性和規模性3個方面描述。1）資產專用性。資產專用性是指在不犧牲其生產經營價值的條件下，某項資產能夠被重新配置于其他替代用途或是被替代使用者重新調配使用的程度。資源被“鎖定”某用途，不僅使產權主體無法收回其沉沒成本，而且導致原產權的各項整體性功能減弱從而經濟價值造成損失。專用性越強，所面臨的交易成本越高。羅必良等在農業生產經營中將所使用的機械和技術描述為實物資產專用性和人力資產專用性［7］，所以刻畫資產專用性從4個方面：一是勞動的技術含量（需要手巧），二是機械投資于其他用途的難度，三是能夠節省勞動力的農藝與技術，四是作業質量好壞對土地條件的依賴性。2）規模性。農業生產經營的規?；蛘呱a頻率越大，引發的交易費用就會上升，因為家庭經營的土地面積越大，或者某項生產活動進行的次數頻繁，農戶的農業社會化服務需求也就越多，因此，當農業生產發展到一定規模，隨著市場規模的擴大，生產各環節可以獨立進行，由農戶家庭勞動力轉換為社會分工。劉榮茂等認為農戶經營的耕地面積越大農業生產經營規模越大，越需要增加農業生產性投入，包括機械、勞動力、時間和資金等［8］，所以刻畫規模性的三個方面：一是勞動用工量（勞動密集程度），二是機械作業對土地規模的要求，三是周期內需經常重復進行的作業。3）風險性。農業生產經營同樣面臨著風險，其風險來源于兩個方面：一是自然風險，二是技術風險。風險越高，面臨的交易成本就越大，農戶對某個分工環節的生產資料投入的可能性就越低。傳統農業生產依賴季節的變化和自然環境，隨著科技的進步，新型農業通過技術（需要通過學習掌握）可以提高產量，自然環境和技術的掌控程度是決定農業生產好壞很重要的原因之一，所以從四個方面刻畫風險性：一是勞動的細心程度（需要用心），二是勞動用工的季節性，三是面臨的自然與環境風險，四是面臨的技術難度與風險。（2）農戶行為能力方面。雖然法律賦予行為主體同樣的權利，但不同主體對產權安排的可實施性可能并不一致，因此主體之間存在資源配置空間，即將某項權利分離出來交予他人，并獲得合作剩余，改善資源配置效率［9］。農戶的行為能力主要體現在3個方面：一是排他能力，二是處置能力，三是交易能力［10］。1）排他能力。排他能力體現在國家法律賦予農民長期而穩定的承包權上。這種“準所有權”給予農民在生產經營中一個穩定的預期，使之在農業生產過程中精耕細作。若存在行為主體對資源的信息或知識不足、談判技巧欠缺、行使產權保護的力量有限等問題［11］，則說明該行為主體的排他能力不足，所以農戶可以從產權保護方面體現其排他能力的強弱：一是對人工作業質量好壞進行考核的能力，二是對機械作業質量好壞進行考核能力。2）處置能力。處置權利體現在農民可以自主決定生產什么、生產多少、如何生產。處置能力強的農戶重視農業生產經營，更可能分享農業社會化分工的收益?？梢詮奈鍌€方面來刻畫處置能力：一是勞動的體能要求（需要體力），二是機械（裝備）替代人工的可能性，三是機械作業的投資門檻，四是需要現場處理的特殊性問題（信號），五是農戶自己處理的難度。3）交易能力。交易能力不僅僅體現在農產品在市場上的交易，也體現在農民根據自己的生產經營能力情況以及對生產環節中生產成本的比較，當交易市場和農民的交易意愿均存在時，農民就有可能選擇退出農業生產活動，而選擇出租土地獲得租金收入。一般而言，交易市場越是活躍，提供的商品和服務就越多，交易的可能性就越大，交易能力便會越高，所以交易能力可以從三個方面來刻畫：一是由別人提供服務的可能性（外包），二是提供人工服務的可能性，三是提供機械（設備）服務的可能性。

二、影響因子測度：基于專家問卷

1．數據來源為了測算不同農業（種植業）生產環節外包難易程度的不同因子的影響程度，考慮到農業領域內的專家具有如下特點：①具有深厚的專業知識，能夠對農業生產有全面且深入的了解；②能夠對農業生產表達客觀準確的研究意見，能夠反映真實的生產狀況。相比之下，農戶不具備專家那樣的專業知識，評價農業生產環節具有不穩定性，且可能帶有個人情感色彩，不能客觀全面表達真實情況。所以本文所采用的指標數據主要來源于農業生產經營特性的調查問卷，調查對象是來自農業不同領域的66位專家。

2．測評方法在計算指標權重A′i前，先根據66份專家問卷進行統計，針對某一個指標，比較其在各個環節當中的重要程度，形成一個排名。然后根據Ui的各個指標在同一環節的排名，間接得到Ui中的各個指標兩兩之間的重要程度，賦予1～9分。農業（尤其是種植業）生產經營分工成9個環節：耕整、種苗、播栽、施肥、灌溉、植保、除草、收獲和儲運。以耕整環節中的資產專用性評價為例子，說明測評結果。（1）計算評價矩陣R耕整，資產專用性。根據問卷結果統計分析表明，ri，j利用式（1）可以得到環節資產專用性的評價矩陣，以耕整環節為例。

3．測算結果（1）各個環節最終測評結果。如前所述，每個環節的3性3能力與耕整環節的資產專用性的計算方法一致（若需要計算過程請聯系本文作者），通過對9個環節的測評，結果如表2。根據表2分析可得：1）耕整環節在交易特性上具有較高資產專用性，很高規模性、很高風險性的特征。其原因可能在于耕整環節需要大量的人力或者專用機械，并進一步決定了其很高規模性和較高的資產專用性。另外，耕整環節是生產的基石，其質量的好壞直接影響后續生產環節的開展。關鍵的是，耕整在土地上進行，受自然氣候的影響較大，所以風險性高。從農戶的行為能力來說，耕整環節要高質量地完成，機械的投入很重要，這就需要人們相對準確地把握自然因素的影響，意味著農戶在此環節需要很高的處置能力。問卷結果顯示，市場發育良好，處置能力較差的人在市場上尋求服務很便捷，這就決定了其交易能力很高。不過，耕整環節排他能力較低，其原因就在于監督成本過高。2）種苗環節在其交易特性上體現出較高的資產專用性、較高的規模性和較高的風險性的特征。其原因可能在于種苗需要搭建專門的生產場所，決定了該環節具有較高的資產專用性。其次育秧發芽的質量好壞是決定作物的產值的關鍵，為了保證種苗的質量必須投入一定的精力和技術，搭建穩定適合的環境以抵御自然風險，所以種苗環節必然體現出較高的規模性和較高的風險性的特征。從農戶的行為能力來看，要培育出優質的種苗意味著農戶需要具備良好的生產技術和決策能力，并且需要了解種苗環節自身單產增加的內在機理，較高的處置能力是種苗環節的必備能力之一。問卷結果顯示種苗市場發育良好，處置能力較差的農戶容易在市場上尋求到服務，并且在交易過程中能夠處于優勢談判狀態，這就決定了其交易能力較高。然而種苗質量監督工作困難，農戶無法保障外包質量，不具備足夠的排他能力，排他能力較低。3）播栽環節在交易特性上，播栽環節受季節影響，以致該環節在整一個生產過程中僅一次完成，不需要重復作業以及大規模的人力物力投入，這就決定了播栽環節具備一般的規模性的特征。其次，播栽的效果好壞跟種苗密度有關，這就要求農戶需要足夠的生產經驗和播栽技術，所以該環節具備較高的資產專用性的特征的原因更多地來自人力方面。關鍵的是，播栽很看重種苗的質量和土地的耕整情況，所以其風險性較高。從行為能力上看，播栽環節要高質量地完成，播栽的手法很重要，這就需要農戶準確地把握種苗適宜的生長密度，意味著要求農戶具備較高的處置能力。問卷顯示，播栽市場發育良好，提供專門播栽的服務，以解決農戶不具備較好的播栽技術問題，這就決定了農戶具備較高的交易能力。但是，播栽環節的監督成本較高，所以農戶的排他能力較低。4）施肥環節從交易特性的角度上說，其具有一般的資產專用性、一般的規模性和一般風險性的特征。一般的資產專用性的可能原因在于，雖然施肥有專門的工具，但其工具價格相對機械而言，小很多，這就代表了其投資門檻較低，而且施肥的工具還可以用作其他方面，這就決定了施肥環節一般的資產專用性的性質?，F代農業技術提出一種耕作施肥一體化的先進技術，即在耕整的同時增加土地肥力，這樣就簡化了隨后的施肥工作，并不需要大規模施肥，所以施肥環節體現出一般規模性的特征。然而一般的風險性是因為技術的進步，很多作物存在抗病蟲害的能力，對土地肥力的要求大大降低，所以自然風險大大降低。從農戶的行為能力上看，施肥環節的資源特性一方面簡化工作投入量，另一方面也不需要過多的投入，所以施肥環節并不要求農戶具備很高的處置能力。其次，農戶在面對選擇是自己干還是外包施肥環節，根據前文所述，一般情況下農戶會選擇自己執行該環節，節約生產和監督成本，所以問卷結果顯示施肥環節中農戶具備一般的排他能力和一般的交易能力的原因可能正如上述分析所言。5）灌溉環節從其交易特性上說，具備一般的資產專用性、一般的規模性和一般的風險性的特征。其原因在于，一是灌溉不需要專門的機械，一般由當地的水利設施完成，所以資產專用性顯示一般的特征。二是灌溉由早期鋪設好的水渠或相關設施完成，不需要人工重復作業，規模性不大，另外灌溉的技術含量不高，所以規模性和風險性均顯示一般的特征。從農戶的行為能力上說，要求農戶具有很高的處置能力和較高的交易能力，這是因為灌溉環節一般由水利設施完成，代替人力勞動，所以建設水利設施需要較高的處置能力。而建設水利設施是一件復雜的工程，水利設施的空間布局會影響水利效率，處置能力較低的農戶必須尋求市場上的服務，與此同時，問卷結果顯示市場發育良好，尋找服務相對便捷，所以決定了該環節需要較高的交易能力。排他能力較低，是因為水利設施是公共物品，搭便車的行為容易出現，所以顯示排他能力低下。6）從植保環節的交易特性來說，植保的目的是為了幫助作物排除不利環境因素，讓作物健康成長，植保工作的進行不需要大型機械代替人力，這就決定了其資產專用性一般的特點。關鍵的是，植保需要人們經常觀察土地生產情況，發現作物存在問題就要馬上處理，是一個需要重復作業的環節，所以該環節同時具有較高的規模性和較高的風險性的特點。從農戶的行為能力上來說，植保環節要求農戶要對特殊情況作出及時的處理，這從很大程度上要求農戶具備較高的處置能力，然而不具備這種處置能力的人也容易在市場上尋求專門的服務，所以問卷結果顯示該環節農戶較高的交易能力。植保的效果容易顯示出來，監督容易，監督成本降低，所以農戶在植保環節的排他能力一般。7）除草環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屬于植保環節的一類，所以在某種程度上與植保環節類似。除草環節在雜草快速生長的季節中執行，目的在于防止雜草與生產作物競爭土地養分，雜草的易辨認性和季節性以及除草工作的簡單性決定了除草環節具備一般的資產專用性、一般的規模性和一般的風險性的特征。從農戶的行為能力來說，農戶對除草的工作不需要付出過多的機械和技術，所以農戶在該環節的處置能力一般。然而問卷顯示在市場中尋求除草服務非常便利，決定了其交易能力較高的特性。不過，除草環節中農戶排他能力較低，其原因是監督成本過高。8）收獲環節從交易特性上來說，收獲需要專門的收割機，投資門檻高，一般收獲具有大面積的規模性，且收獲的果實與當年的氣候條件息息相關，所以決定了該環節具備較高的資產專用性，很高的規模性和風險性的特性。從農戶的行為能力上來說，收獲需要機械代替人力，要求農戶會操縱大型收割機器，這就決定了農戶具有較高的處置能力。然而普通農戶無法投資大型機械代替人力進行收獲，需要在市場上尋求到專門的收獲服務，所以該部分農戶具備很高的交易能力。但收獲的過程中，是否存在順手牽羊或者收割效果不好的情況，難以確定，所以排他能力較低。9）儲運環節從交易特性來說，具有一般的資產專用性和規模性。其主要是因為運輸需要的機械主要是汽車，但汽車除了運輸作物，其余時間可以用來做別的事情，一般汽車的集裝箱大，一次性可以裝較多的作物，所以不需要太多的機械，故資產專用性和規模性一般。儲運的過程關鍵是保持農產品的新鮮程度，眾所周知，農產品具有易腐性，儲運過程中稍有不慎，便會降低農產品的新鮮度，使其價值大打折扣，所以儲運環節的風險性較高。從農戶的行為能力上來說，問卷顯示農戶在該環節具備很高的處置能力和交易能力，這是因為作物收獲回來需要一定的保鮮措施，作物的儲運一般由機械完成，收獲之時需要機械運輸，這就決定了其很高的處置能力，然而處置能力低的農戶能夠在市場上尋求到便捷的服務，體現其交易能力很高。但儲運的監督工作很難完成，主要體現在作物的運輸過程中，所以排他能力很低。（2）各環節外包影響因子權重。表2的結果是評價農業生產經營過程中9個環節是否分工外包的各個影響因子的狀況，不同環節所具備的特性存在差別，僅僅作為一種判斷，不能完全替代后續計量模型研究的權重設置。為了完成這一項工作，需要在表2的基礎上，計算每一個環節不同影響因子的權重。結果如表3。1）從資產專用性的角度。權重在3．50以上的環節是耕整（3．6406）、播栽（3．6880）和收獲（3．5103）。這3個環節屬于高資產專用性的環節———耕整和收獲環節主要需要機械完成作業，然而播栽則需要更多的人力投資。然而種苗（3．4592）、施肥（3．1742）、灌溉（3．3934）、植保（3．2228）和儲運（3．1554）環節資產專用性一般，除草環節的分數最低（2．8875），從資產專用性的角度來說，除草環節一般由農戶自己操作，其中使用的工具器械不束縛農戶的生產成本。2）從規模性的角度。耕整（3．9889）、播栽（3．6488）和收獲（3．7557）的權重位于前三位，主要是因為耕整、播栽和收獲從對土地面積的要求和重復作業的要求兩個角度來說，需要大型機械替代人力勞動。然而施肥（3．4898）、灌溉（3．4882）、植保（3．4790）和除草（3．2488）的規模性較高，主要是由于耕作的面積較大，種苗（2．9903）和儲運（2．9564）屬于低規模性的環節。3）從風險性的角度。風險性主要來源于兩個方面，一是自然風險，二是技術風險。根據表3的結果，處于高風險性的環節是耕整（3．5119）、種苗（3．7592）、播栽（3．6393）和收獲（3．8850）。耕整、播栽和收獲主要來源于自然風險，種苗不僅僅是自然風險，還來自技術風險，例如溫室的建設，種苗的培育等，然而施肥（3．1396）和儲運（3．0661）的風險沒有前者那么高，風險性最低的環節是灌溉（2．7620）和除草（2．9879）。4）從排他能力的角度。大部分環節的排他能力都不高，其原因在于監督困難，不能有效地排他。從結果上看，排他能力較高的環節是施肥（3．0985）和植保（3．0758），其原因應在于這些環節一般由農戶自己操作，沒有監督困難的問題。其余環節的排他能力均低于3分，證明在這些環節上，監督成本過高導致農戶對于這類工作無法進行有效的監督。5）從處置能力的角度。處置能力要求農戶對各個生產環節擁有不同處理方式。從表3的結果來看，處置能力要求高的環節是耕整（4．1930）、播栽（3．5038）、收獲（3．8040）和儲運（3．6697），其原因在于這類環節要求農戶具有一定的體力和技術，甚至要求具備操作大型機械的能力。然而種苗（3．3170）、施肥（3．1493）、灌溉（3．3679）、植保（3．4831）所要求的處置能力不高，最低的環節是除草（2．7649）。6）從交易能力的角度。交易能力意味著在市場上容易尋找到提供服務的人。從表3的結果來看，極易在市場上找到服務提供商的環節是耕整（4．4392）、收獲（4．0307）和儲運（4．1689），其余的環節在市場上尋得服務的方便程度相對較低。

三、結論與展望

楊格等指出，社會化分工對產業發展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3］。羅必良則認為，農業同樣也可以通過社會化服務外包替代生產組織內部分工來推動傳統農業的發展。盛洪指出，社會化分工面臨著交易成本障礙，因此推進農業生產的社會化分工體系的建立有賴于削減服務外包鏈條中的交易成本。如何減少農業生產經營過程中的交易成本，促進農業生產社會化分工，改變傳統“小農經濟”的生產模式，必須研究交易成本產生的內在機理，探究社會化服務外包難易程度的影響因素。本文從產權和行為能力兩個方面出發，發現決定農業生產不同環節外包難易程度的因素包括資產專用性、規模性、風險性、排他能力、處置能力和交易能力。根據計量結果判斷不同生產環節不同影響因子的評判結果，并計算出了影響因子的權重。研究結果表明，同樣的決定因素在不同的農業生產環節中表現出不同的作用，不同的決定因素在同一個農業生產環節中的表現出的作用也有所差異。正是作用方式的差異，導致不同農業生產環節外包的難易程度并不一致。本文的研究結論對推進農業社會化服務外包，推動中國傳統農業的創新發展有著重要的實踐價值：通過對決定農業生產外包難易程度因素的判斷，清晰地給出了決定各個環節外包的因素的結構，使決策者可以有針對性地為推動服務外包市場發展做出正確的政策安排———以耕整環節為例，最能影響該環節服務外包難易程度的因子為農戶的交易能力，這就要求政策制定者應該著力發展農業生產服務市場，并提高農戶獲得服務信息的便利程度?？梢哉f，本文的研究工作有利于促進農業領域的市場合作，讓農民分享更多的合作剩余，共同致富。最后，基于本文對農業生產外包難易程度因素的判斷，為農業生產外包難易程度的實證研究奠定了科學理論基礎。各個環節外包難易程度因素的權重值為研究各個環節是否容易外包模型提供了科學的理論假設，使得后期研究的環節生產外包模型更能具備現實解釋能力，為決策者提供重點推動某類環節服務外包市場發展的政策性建議。

作者：陳文浩謝琳單位：華南農業大學中國農業產業發展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