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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維特根斯坦的哲學理念體現了對傳統哲學觀的挑戰,維特根斯坦不但從宏觀層面上而且從微觀層面上突破了傳統的哲學觀念。宏觀層面上挑戰了傳統的哲學使命觀等,微觀層面上涉及了邏輯、精確性、意愿等問題的討論。維特根斯坦在“同一”問題和新興的“人工智能”問題上和以往的觀念有著本質的區別,并且在這兩方面有精彩的論述。維特根斯坦的哲學理念總是具有顛覆性的,他的觀點深刻且有見地,同時維特根斯坦的哲學理念也給哲學研究視角的改變帶來了啟示。
關鍵詞:維特根斯坦;哲學;“同一”;人工智能;啟示
維特根斯坦的哲學理念,體現了對傳統觀點的突破,充滿了批判和顛覆。西方哲學界素有建構理論體系的傳統,但維特根斯坦不這么看,他認為建構理論并非哲學的任務,哲學本身有它自己的使命,對于這個問題的討論也可以說是關于“哲學的哲學”。維特根斯坦的精彩論點體現在他對西方理論界的成見一步一步地破除。如果把傳統的哲學體系比喻為一座宏偉的大廈,那么,維特根斯坦的哲學理念不但從建筑圖式上摧毀了傳統哲學的觀念,而且對構成大廈的建筑材料進行逐步腐蝕,最終使得傳統的哲學大廈倒塌。
一、哲學觀念上的突破
一個新的理念會帶來研究方式的轉變和具體科學內容的轉變。維特根斯坦要突破傳統的哲學觀念,首當其沖就是要打破以笛卡爾為代表的傳統哲學理念。以笛卡爾為代表的傳統哲學觀念是怎樣的呢?在笛卡爾所處的時代,由于科學研究是在一定的范式內進行,當時哲學作為學科的一種也要遵循特定的范式。在笛卡爾看來,哲學是其他學科的基礎,而這個基礎必須牢固,因此他決定為哲學建構一套體系。在建構體系的伊始,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懷疑一切,以便為真理和知識開辟道路。但他又認為“我在懷疑”這一點不可懷疑,他提出“我思故我在”的理念,“他以普遍懷疑的方法,按照分析和綜合的方法論原則,把‘自我’作為第一原則,建立了‘清楚明白’的真理的內在標準,進而推導出關于心靈、上帝和物質的確定知識。他的哲學體系像數學的公理體系一樣嚴謹、和諧完美。他的天賦觀念、理智至上的立場、以及身心二元論都表現了笛卡兒式傳統的基本精神和特征。”[1](P40)維特根斯坦是怎樣突破以往的哲學觀念的呢?以往的哲學觀念受自然科學建構理論的影響,也主張建構哲學的理論,“維特根斯坦干脆說哲學根本不提供任何理論,提供理論是科學的事情。但是哲學也并不是無事可做,因為雖然科學提供了理論,這些理論并不能消除我們的概念困惑。哲學的工作是通過概念考察澄清意義。科學關心的是真理,哲學關心的是意義。哲學進行概念考察,而這個概念考察不是用來建構理論的,我們已經看到,通過窮究概念建構起來的理論是些偽理論。概念考察的目的是進行治療。往小里說,它治療我們對概念的誤用;往大里說,它治療我們希圖通過概念描述進行理論建構的沖動。”[1](P98)維特根斯坦在這里已經表明了立場,哲學不建構理論,這是對以往哲學觀念的極大挑戰,以往哲學家總是以構建知識理論體系為傲,例如:亞里士多德的體系、黑格爾的體系等。這是從哲學的任務層面上來闡釋哲學為何不建構體系的;另一方面,由于科學一步一步逐漸蠶食哲學的地盤,哲學已經無理論可建。這在以往的時代是看不到的,因為以往的哲學家就是科學家[2](P96-97)。基于這兩方面的考慮,維特根斯坦才提出他哲學“治療”的觀念,從以上的分析來看,他對以往哲學觀念的突破是合理的。維特根斯坦的《哲學研究》是相對于《邏輯哲學論》而言的,早期的維特根斯坦受數理邏輯的影響,試圖找到精確的語言表達方式,試圖一勞永逸地解決所有的哲學問題,但是它發現這樣做并不成功,邏輯分析有它的弊端,最終他的這一嘗試也宣告失敗。他醒悟到哲學的任務在于打破邏輯分析的圍墻,他改變了之前堅持的研究方法,認識到從邏輯研究方法回歸到日常語言研究的必要性,日常語言雖然并不像所謂的邏輯語言那樣“光滑”,有時會產生疑慮,但不需要創建一套新的語言來代替日常生活語言。日常生活語言和“語言游戲”是相關的,語言只有在實際行動中,才能顯示出語言的意義。因此,維特根斯坦主張哲學要“回到地面,接受摩擦”,同時他也拋棄了“圖像論”,主張在日常生活語言的使用中以語言游戲的方式來澄清哲學問題。其次,傳統的語言哲學排斥模糊性,追求精確性。維特根斯坦對這一觀念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并試圖突破此觀念,維特根斯坦先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一張不清晰的照片竟是某人的照片嗎?用一張清晰的照片代替一張模糊的照片總會更好些嗎?那張不清晰的照片不正經常是我們需要的嗎?”[3](P51)在日常生活語言的使用過程中,語言的指意性并不是越清晰越好,有時候清晰起來反而不好用,例如我指著說:“你到這兒來”,“這兒”就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倘若“這兒”的指意思過于精確也就帶來了使用上的不便,假如“這兒”的意思一旦精確為離我30cm,那么我說你到這兒來的時候,必須拿著尺子量一量了,帶來了生活上的不便。所以概念的精確性必須與方便使用性結合起來,找到他們之間的平衡點,如果一味排斥模糊性,在“生活方式”的“語言游戲”里你將輸掉游戲。維特根斯坦獨特的思想觀念也體現出對以往意愿與行為關系的理論挑戰。他指出:“人們愿說,‘意愿也只是一種經驗’(‘意志’也只是意向。——指涉叔本華所謂‘世界之為意志之表象’。——譯者注)。它自行發生,我無法導致它的發生。不導致它發生?——像什么那樣自行發生?那么我又能導致什么發生呢?我這么說的時候是在拿什么來和意愿比較?”[3](P247-248)在這里維特根斯坦主要反對了兩種意向理論的觀點:其一為叔本華唯意志論的觀點,按照叔本華的觀點意志就是本體,后期的維特根斯坦不同意這一點;其二為經驗主義的觀點,經驗主義主張,意愿獨立于自身,意愿和身體相互作用,意愿為行為的內在動因,呈現出因果關系。對此,維特根斯坦是持反對態度的。所以維特根斯坦說:“……意愿嵌入情形之中,嵌入人類習慣和制度之中。假定沒有象棋游戲這種技術,那么我便不能意愿玩一盤象棋。在我事先已經意愿了句子形式的范圍內,這是經由如下事實而成為可能的,即我能講德語。”[3](P337)維特根斯坦的意愿觀不但考慮了行動本身,而且考慮了促使意愿產生的情形,而這種情形的生產是建立在以往的行動基礎上的,綜合起來說,他的意愿觀要和活生生的生活形式結合起來,他既反對叔本華唯意志論的意愿觀,又反對經驗主義的意愿觀,也不贊同直接的、非因果的意愿觀。
二、對于追逐“同一”的批評
西方理論界有追逐“同一”的傳統,對于存在的現象進行歸納概括,然后得出一條公理。比如我看到的烏鴉是黑的,我就得出結論說,天下烏鴉一般黑。所有烏鴉的顏色都被“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個“一”同一起來。就是這個“一”成為許多科學家和哲學家夢寐以求的東西。另外,找到這個“一”等于抓住了事物的本質,抓住了事物的本質就可以對某個事物下定義了。西方的研究傳統喜歡對這個“一”,對這個“本質”進行鍥而不舍地追求。但維特根斯坦對這個傳統是極力反對的。哲學考察的不是事物的本質而是現象,考察本質是物理學的工作。維特根斯坦打破了傳統的哲學要像科學一樣考察本質的理念,他給哲學和科學分了工,各行其是。而哲學追求的不再是這個一成不變的本質“一”,而是懸停在多變的現象上。他的這種哲學理念,體現在他的語言哲學觀里。而“同一”觀點體現在語言里就是一個名稱對應一種事物,相當于給這個事物命名了。因此,維特根斯坦說:“在我看來,我們在上面這段話里得到的是人類語言本質的一幅特定的圖畫,即:語言中的語詞是對象的名稱——句子是這樣一些名稱的聯系。——在語言的這幅圖畫里,我們發現了以下觀念的根源:每個詞都有一個含義;含義與語詞一一對應;含義即語詞所代表的對象。”[3](P4)假使這樣就算是找到了語言的奧秘的話,那勢必造成把語言限定在狹小的框框內,而對于框框之外的情形里,這個交流系統也就不適合了。為了跳出框框,必須打破原有的語言圖畫般的指稱交流系統,為了進行反駁,維特根斯坦讓我們“想一想跳圈圈游戲時用到的好多話吧。”(《哲學研究》第7節)同時維特根斯坦還指出:“我還將把語言和活動——那些和語言編織成一片的活動——所組成的整體稱作‘語言游戲’。”[3](P8)在跳圈圈時,孩子們唱著歌詞(小皮球,香蕉梨,馬蘭開花二十一),但這些歌詞沒有任何含義。維特根斯坦以此來反對駁那些死板的一一指稱交流系統。他指出語言必須語境結合在一起,活動中語言的整體是語言游戲,因為語言環境變了,同一句話可能代表不同的含義。例如:你和我面對面,東西掉地上了,我對你說:“你將把它撿起來。”這里的意義是下命令、告知的含義;而你離我很遠,聽不到我說話,你的東西掉了,我小聲說:“你將把它撿起來。”這里的含義也就變成了預言。所以說預言游戲是在生活形式中活生生體現的。以語言意義的多樣化來反對語言意義的單一化。為了徹底埋葬追求這種被稱為事物共同點,即所謂本質的“一”的觀點,維特根斯坦提出了他的家族相似性的說法。“我想不出比‘家族相似’更好的說法來表達這些相似性的特征;因為家族成員之間的各式各樣的相似性就是這樣盤根錯節的:身材、面相、眼睛的顏色、步態、脾性,等等,等等。——我要說:各種‘游戲’構成了一個家族。”[3](P49)傳統追逐本質的語言觀,就是找出事物的共相,然后命個名。“家族相似性”說法的提出,是通過觀察家族人員行為的表象。家族某兩個人之間有相似的地方,但三個人放在一塊未必有它們的共同點;三個人之間有它們的共同點,四個人之間不一定有他們的共同點,以此類推,共同點不是絕對的,是相對的,在語言行為中追求的“一”實際上不存在。可以用數學中集合的例子更直觀地說明這一點,例如如下集合,A(abc)、B(bcd)、C(cdf)、D(dfa),這組集合中,任意兩個集合都有相同的元素,而三個集合之間卻未必有共同的元素,例如:集合ACD放在一塊就沒有三者共同的元素。所以說傳統的語言觀追求的“一”不過是個幻覺,永遠追求不到,就像朝向海市蜃樓的方向跑,到頭來空跑一趟。維特根斯坦“家族相似性”說法的提出,就是讓我們不再去追求那個虛幻的“一”,讓我們回到地面上來吧,在生活形式里,在語言游戲里,來體驗語言的豐富多彩的含義,來感受語言活動的趣味性與多樣性,以“一”來囊括語言在不同語境下的多樣性是不可能的,但多樣性之間仍有相似性。上面我們分析了在維特根斯坦的哲學理念里,不可能存在一個本質“一”把所有的多樣性統一起來,這種觀點會伴隨而來一個新的假設,即假設確實有一個“一”,那么它是否就囊括了所有的共相呢?“驟然看來,情況似乎是這樣:某人想到他也可以把看作一個帶有一個附加物的T;他說:‘我此刻把它看做一個……的T,此刻又把它看做F。’由此似乎可以得出,他在第二次看它時采取的那種方式相似于在他的發現之前他經常看它的那種方式。——因此,如果‘我此刻又把它看做F’這種說法有意義,那么在面相轉換之前說‘我始終把字母看做F’,這也是有意義的。”[5](P143-144)維特根斯坦的這個例子說的好像也不是“一”概括了所有的共相,相反,似乎是概括了所有的異相,但是這異相也不是完全相異,總之還有它們之間的相似點,現在看來這個相似點或者不同點依賴于人的感覺。也就是說,對于一個概括性的“一”,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情形下對它也有不同的理解,這里的“一”并沒有概括了事物的共相,也沒有概括事物的異相,準確地說,它概括了一些相似的東西而不是完全相同的東西,接下來維特根斯坦得出結論說:“關于相同、同一,我們有什么概念呢?如果問題涉及相同的顏色、相同的聲音、相同的形狀、相同的亮度、相同的感覺,而你需要決定是否把這個或者那個事例納入這個家族之內,那你就知道‘相同’這個詞的用法了。”[6](P146)這里的“相同”并非是真正意義上的相同,而在更多的意義上是相似。把一些相似的東西納入到一個集合內,這個集合就是維特根斯坦所經常談論的“家族”,而這個家族“一”和傳統哲學意義上的“一”是根本不同的東西。
三、機器能否思考?
很有名的圖靈測試是這樣的,對于模擬游戲而言:“圖靈認為,如果詢問者無法判斷另一個屋子里面是人還是機器,那么屋子里的機器就可以稱得上是有智能的,這臺機器是可以思考的。”[7](P44)就是圖靈模擬游戲這一說法引起了許多爭論。維特根斯坦批判道:“將‘思考’這個詞賦予任何一臺機器都毫無意義,不管它是一臺計算器還是一臺蒸汽機。思考需要精神狀態,而具有精神狀態的特征只存在于人類生活形式中。”[8](P20)維特根斯坦認為機器不具有精神狀態,因此機器不能思考。笛卡爾提出“身心二元論”的觀點,按照這種觀點,由于身體和心靈是獨立的,身體作為物質不可以思考,而心靈是可以思考的,機器作為一種物質實體顯然不具備心靈思考的屬性,所以機器不能思考。但是,維特根斯坦機器不能思考的結論并非出自笛卡爾身心二元論的觀點,相反,維特根斯坦是反對笛卡爾的身心二元論的,因為笛卡爾的這種身心二元論是獨立于經驗世界發揮作用的,而這種經驗世界的客觀基礎就是物質,身心二元論勢必導致康德的“先驗幻想”。同時,維特根斯坦也不認為機器不能思考是一個經驗命題,按照維特根斯坦的觀點,“機器不能思考”是一個語法命題,問機器在否能思考是沒有意義的,這樣的問法類似于“我們問道‘數3具有一種顏色嗎?’(‘它能夠是什么顏色,因為顯然它不具備我們所知道的任何顏色?’)”[9](P47-48)在這里,維特根斯坦認為,正如顏色不是數字3的性質一樣,思考也不是機器的性質。與其說是機器在思考,不如說是人利用機器來思考,能夠思想或疼痛的東西并非是笛卡爾身心分離的心靈,也不是單單指人的身體或如人身體般的機器,真正能思考的是身心相統一的人。維特根斯坦在反駁圖靈的機器思考論時往往把疼痛和思考結合起來談,維特根斯坦認為,人類可以在沒有牙齒的情況下具有牙疼[10](P105),因為牙疼并非依賴于牙,也不是依賴于身體的全部,而是依賴于心靈和部分身體之間的相互作用。在沒有牙齒可以牙疼的情況下,機器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位置,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機器不能思考。一般情況下我們認為,假如某物具有和人一樣的心靈,則可對推出此物可以思考,但是假如此物無心靈,而僅僅在外表上做出和人一樣的行為,這未必可以退出此物可以思考,外表上和人有一樣的行為只是此物可以進行思考的必要條件而不是充分條件。一個很好的例子是賽爾做出的中文屋的例子[7](P51),假設一個不懂中文的人被鎖在一個屋子里,屋子里有一本規則詞典,按照復雜的規則流程從窗口遞進、遞出卡片,假設屋外遞進的卡片上寫的中文為“兇惡”,這屋內不懂中文的人按照規則詞典遞出的是“狼”,屋內的人完全按詞典規則行事,他不理解兩個詞之間的意思關聯,而對于屋外的懂中文的人卻理解了。人口智能的機器類似于屋內的人,能思考的是屋外的人。這個例子說明了即使機器能做出和人一樣的行為,但也不能認為機器是在思考。在維特根斯坦看來,機器中的運算程序是事先已經設定好的,它只會按照人設定的程序來運行,與其說機器在思考,不如說是人本身在思考。盡管機器表現出和人一樣的行為,但機器運行算法的每一步的源頭范式都是人事先置于它的程序內,如果人不置于它的程序內,它不能夠沖破人設定的范式外來模仿人的其他行為,所以“為‘機器取代人類’歡騰雀躍的不是機器,‘淚如雨下’的也不是機器。”[11](P203)維特根斯坦為了進一步反駁圖靈關于機器能思考的觀點,還從人遵守規則這一角度來論述,“維特根斯坦早已說得非常清楚,思考自己是否遵循規則,已然違反了規則,不要解釋也沒有原因,遵循規則是‘不假思索的直接行動’”[12](P16)反觀機器,由于實踐發生在人類活動的領域內,所以說機器談不上人類意義上的實踐,也談不上人類意義上的遵守規則,人類在實踐中消解了空談遵守規則的悖論,“因此‘遵從規則’是一種實踐。以為自己在遵從規則并不是遵從規則。因此不可能‘私自’遵從規則:否則以為自己在遵從規則就同遵從規則成為一回事了。……只有一個人只那么遵從一條規則上不可能的。……——遵從一條規則,……,這些都是習慣(風俗、建制)。”[13](P130-131)從某種意義上說,機器也在遵守“規則”,機器遵守的“規則”是一整套的套路,“規則”與機器遵守“規則”之間是一種因果關系,例如由于部件a的運動導致部件b的運動。人類遵守規則的行動雖然和因果機制相關,人類面對規則和采取的行動之間實質上不是一種因果關系,就像上邊提到的實際上是一種習慣、風俗、建制等。維特根斯坦認為,遵從規則要放到實踐中去,放到生活形式中去,不可能‘私自’遵從規則,因為一個人遵從規則的同時不僅僅想著完全按照規則條文形式,他還要考慮“遵從規則”所帶來的社會意義,和他人之間的千絲萬縷的聯系。而機器在按照“圖紙”行事時,不會考慮和風俗相關的事物,機器僅僅在固定的套路上行走罷了,在許多情況下我們不考慮機器零件的變形(按照維特根斯坦的說法)。然而,反對觀點可能會說,在強制性方面規則可能勝于機械,就像上面說的機器的零件可能變形,變形后的零件不在固定的套路上運轉,而規則卻不會“變形”。在維特根斯坦看來,機器遵守規則是一個語法命題,并不是一個經驗命題。人類遵守規則并不需要相應的強制性,因為規則鑲嵌于人類的風俗、習性之中。相反,機器遵守“規則”卻存在機器零件及其運轉因果關系上的強制性,所以機器并不是如人般地遵從規則,所以機器不能思考。
以上我們分析了維特根斯坦的哲學理念在哲學觀念上的突破、對追逐“同一”的批評及回答了“機器能否思考?”的問題,由于維特根斯坦哲學的巨大沖擊力,對以往哲學理念的顛覆給我們的哲學研究帶來如下啟示:啟示一:維特根斯坦從多個角度反駁了“機器能思考”的觀點,其核心論點就是如果說身心可以的人才有思考的狀態,而不是象征意義上的或者是比喻意義上的“思考”,那么機器的一系列類人行為只能是機器能思考的一個必要條件,而不是充分條件。假使我們賦予思考另一種意義,即不是嚴格具有人類腦結構的人才有的精神狀態,而是另外一種較弱要求下的一種模擬思考,即我們把思考的要求降低了。如果一個物體具有類人行為,我們就認為他能思考。而這樣做對于把哲學的某些理念推向實踐是十分有益。在目前科技水平的條件下,尚不能完全模擬人腦的功能制造出具有和人一樣精神狀態的機器。但是可以模擬部分的人腦功能,使得某種人工智能機器能夠做出某些類人的行為,而這種人工智能的機器的用途是多方面的。啟示二:在哲學研究中,如果不把追逐“同一”作為哲學研究的具體目標,而是集中精力把研究的目標放在對應對現象產生所應產生的哲學效應上面,這樣哲學的研究內容就會更加豐富,研究方式就會更加靈活。這種效應哲學也會更能有效地應對具體化問題,而不是拘泥于死板的俗套之內。這種靈活的哲學對于指導人們的日常生活實踐也就能更好地發揮作用,這種以多樣化的現象為研究對象的哲學與那種把某一觀念作為理論依據的形而上的哲學是根本不同的。后者容易脫離實際而滑向教條主義,它也不同于經驗主義的哲學,它是一種隨著條件變化的哲學,這種哲學恰恰因為它的內容豐富性而顯現它的存在價值。啟示三:維特根斯坦哲學帶給我們最重要的哲學啟示在于其所抒發了一種哲學理念,那就是哲學仍有存在的必要,自然科學無論如何發達也難以解決人本身的問題,人的問題需要人文科學來解決,隨著自然科學的日益進步,既然哲學對自然科學來說其效力越來越微弱,但豐富的哲學理念是人文科學發展的必備養料。“我們常說,科學為人類提供了知識,而哲學則為人類提供了智慧。知識的傳授是信息的交流,而智慧的獲得就只能來自思想的碰撞。”[14](P405)這種智慧也即人文科學內的智慧,人文科學的發展完善必須容納不同思想的交流,只是一種思想始終凌駕于人文科學之上,那是一切壞事產生的根源,而維特根斯坦的交流的哲學理念有利于把智慧因素融入到人文科學中,這對于建構開放、包容的現代化社會也是很有啟發意義的。
五、結語
維特根斯坦的顛覆性的哲學理念不僅挑戰了傳統的哲學觀,同時在構成西方傳統哲學體系中的每一個組成單元上都可以看到維特根斯坦的“批判之劍”所留下的痕跡,這點在批判對“同一”的追逐上和駁斥“機器能思維”的觀點上顯得尤為明顯,但筆者認為,雖然在目前的科學技術水平的限制下,維特根斯坦以合乎邏輯的觀點在論爭“機器能否思考?”這個問題上略勝一籌,但作為人工智能之父的圖靈模擬人類行為而設計智能機器的做法也是科技進步的一個必要手段。隨著科技水平的提高,按照徹底的唯物主義的觀點,假設有一天,人類能把基本粒子按人類的構造組合成一臺機器,你說它是機器還是人呢?到了這一天,機器也就真的能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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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方俊奇 單位:上海交通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