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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文。作為近代篆刻藝術的源頭之一的鑒藏印,可以說是引發文人對印章發生興趣的一個主要方面。鑒藏印是印章中最早與書畫聯姻的,也是最早與古代實用印章的功用分野的(商周秦漢魏晉時代的印章,是不具備鑒藏或收藏功能的)。最早的鑒藏印章,可以上溯到東晉時期用于鑒藏性質的“周頗”白文小印。稍后有梁朝徐僧權的“徐”字鑒藏印(張彥遠(歷代名畫記》)。以后還有唐太宗的“貞觀”連珠印,唐玄宗的“開元”、“弘文之印”,宋徽宗的“雙龍”圖印(鈴于書法)、“雙龍”方印(鈴畫)、“內府圖書之印”,宋高宗的“紹興”連珠印,蘇氏四代的“許國后裔”、“四代相印”、“配六相印之裔”,等等,不勝枚舉(張應文《敘書畫印識》)。從中可以看出,這些印章不但其功用已經改變,而且,印章文字也較古代實用印章有所發展,被斌予了文人的雅玩情趣,基本具備了后世篆刻藝術中的鑒藏、收藏、考藏印的特征。印文的另一個轉變是別號印和齋號印的出現。別號齋號是文人述懷遣興的一個重要手段,也是文人篆刻中,繼鑒藏印之后出現的一個重要內容。像李泌的“端居室”、歐陽修的“六一居士”、蘇東坡的“東坡居士”、趙孟順的“松雪堂”、吾丘衍的“布衣道士”、王冕的“會稽外史”、“煮石山農”、“梅花屋主”等等。別號齋號印之后,就是詞句閑章的大量出現,這標志著文人篆刻藝術的誕生。
第二,材。石質印章是文人從事篆刻藝術的物質基礎。其始用是在唐宋時期。甘腸說:“石質,古不為印,唐宋私用始用之,不耐久,故不傳。”(《印章集說》)宋代杜給在《云林石譜》中也有石質可以刻印的記載。20世紀60年代,上海肇嘉洪地區朱氏墓葬內出土兩方青田石印,據孫慰祖先生考證,此墓地宮早在明正統十年(1445年)已封閉,比文彭出生還早53年,距其“發現”燈光凍石要早近80年。可見,在文彭之前,民間用青天石治印已是相當普及的了。這在今天仍是篆刻家們的首選印材。
第三,制。一方印章的制作,要有篆和刻兩個過程。篆是指篆寫印稿,用筆;刻是指刻制印文,用刀。宋史記載:宋英宗曾欽命歐陽修(1007一1072)篆寫“皇帝恭膺天命之寶”。因此。有理由相信他的自用印,有可能出自他自己的手筆。米帶(1051一1107),身為朝廷的書畫學博士,當然有很高的藝術修養,他不但進行了篆刻藝術的實踐,而且,還注意到了書畫鈴印(主要是鑒藏印自身的審美功能和鑒藏印)與書畫作品的對應關系。‘’閑臥四印奇古,失病所在”(《東坡續集》卷四),是米莆刻印的一個重要的例證。趙孟順(1254一1322),字子昂,號松雪道人,浙江吳興人。元初官翰林學士承旨。封魏國公尸)是大書法家、大畫家。其所篆印文純用小篆,朱文細筆圓轉,姿態柔美,對后世影響極大,今日之元(圓)朱文實由趙孟順濫筋(沙孟海《印學史》)。吾丘衍(1272一1311)字子行,又作吾衍,號竹房、貞白居士,浙江衙州人。其所作《學古篇》中的《三十五舉》是我國現存最早的研究印學的理論著作。前十七舉論篆書,后十八舉論刻印,具體論及創作經驗,最早提出印學復古思想。
晚年趙孟順的還向小他18歲的吾丘衍學習,可見其影響之大之深。王冕(?一1359)字元章,號煮石山農、飯牛翁、會稽外史、梅花屋主,元末浙江諸暨人。幼貧苦學,晚年歸隱九華山,賣畫為生,劉績《霏雪集》記載:“初無人以花藥石治印,自山農始。山農用漢制刻圖書印,甚古。江右熊巾筒所蓄頗黔,然文皆陋俗,見山農印大嘆服,且曰‘天馬一出,萬馬皆暗’,于是盡棄所有。”可以確證,王冕不但刻石質印章,而且水平還不低。其印作不但參用漢人之法,還別出新意,嘗試用楷隸書人印,成就非凡。早于文彭80多年的金提(明早期浙江鄲縣人,字本清,號太瘦生、朽木居士,明正統六年舉人,以擅書法授太仆寺垂。1465年授一品官服,出使朝鮮),也曾從事過篆刻藝術創作,卻長期不為人所知,其篆刻家的地位也不為承認(葉一葦《中國篆刻史》)。唐宋時期,古璽印的出土和集古印譜的編纂,使得文人篆印有了可供借鑒的范本,因而,文人書畫家們在篆印的時候,自覺地走向了以古雅清麗的趣詣為歸,使印風歸于平正。文人篆印(寫印稿),尤其是書畫藝術家篆寫的印稿,在其中注入了藝術成份。
他們在篆印刻印實踐的同時,又高舉起了印學復古的大旗,為明代文人篆刻流派的形成,奠定了理論基礎。因此,我們可以說:文人篆印是文人篆刻的前奏和必要的準備階段,通過印稿的篆寫和鈴于書畫的鑒藏的實踐,建立了文人獨有的審美趣詣和標準。文人篆印是文人進行篆刻創作的初生形態,是篆刻藝術發展史上所邁出的重要的一步。通過對印稿的篆寫,日益感覺到由自己篆寫、交由工匠制作的方式以及印章材質(銅、玉或木等,宋代低級官員有用木印的)已無法準確地表達自己的創作意圖,親自參與到刻制中和尋找新的印材,就顯得非常需要了。這個時候,本已存在的各種石材,就成了唯一可取的,也是最好的材料。從而徹底地實現了文人篆刻藝術與實用印章的分野,最終在元代初步發展起來,并在日后成為一種新的獨立的藝術種類。宋元時期注重的是篆而不是刻,對篆刻的研究也僅僅限于對篆法、章法、歷代印章典制。米帶對篆刻的認識也是有其歷史的局限性的,其所求也只是“與唐印相似”而已;趙孟順提出“復漢印”,自己卻并沒有這樣去做,而去追求小篆人印(可能是因為他自己不刻印的緣故吧);吾丘衍提倡印學復古,也只是做了初步的嘗試;王冕則于漢印之外,另有所求。明代中葉,文人篆刻乖謬疊出,篆法式微,日益頹廢,“國初名人印章,皆極蕪雜可笑”(李流芳《題汪果叔印譜》)。
此時的篆刻面臨抉擇關口:一方面是前人的實踐將要付之東流,一方面書畫藝術的發展需要篆刻。文彭(1498一1573)字壽承,號三橋,江蘇蘇州人,文征明長子,明代兩京國子監博士。家學淵源,身份地位顯赫。他清醒地看到了當時篆刻藝術弊病之所在,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和影響,振臂高呼“力矯元人之失”,恢復漢印傳統;高舉趙、吾恢復漢印質樸的旗幟,與何震(約1541-1607)共同提出“篆刻應以六書為準則”的理論主張;并廣收門徒,身體力行,積極實踐。最終,形成了近代篆刻藝術史上最早的篆刻藝術流派。由此可見,近代文人篆刻藝術的起源,是一個多源頭的漸進的過程。隋唐時期印制的改變,印章功用的拓展,文人篆寫印稿,都是其發展的源頭。近代文人篆刻藝術的歷史,在無法確認有更早的自篆自刻者之前,應該從米帶開始算起(其源頭當然可以上溯得更遠)。米帶不僅自篆自刻印章,還積極的、自覺的初步建立了印學審美標準。盡管米帶的印章與后世的篆刻藝術還不能相提并論,但其拉開文人用印與官印的距離的觀念是明確的。這對篆刻藝術的發展,有著非常積極的意義。米帶可以說是近代文人篆刻藝術的第一代篆刻家,這樣算來,篆刻藝術已經有了近千年的歷史,而不是目前所說的五百年的了。